即使宋小美去兰花花家串个门儿,她也要跟着过去。
大婶儿盼望着,用不了多长的日子,刘大宝就能把关系摆平了。
把宋小美调回到市区里面去,一大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她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大婶儿不放心后院儿的那个猴子教练,每天嘿嘿哈哈的,上蹿下跳,就像中了魔咒一样。
有次大婶儿就对兰花花说,
“这家伙长得就像一只猴子,竟然能当上教练。
真担心把它放到树枝上,他会嗖地一下,窜的没了影儿。”
说归说,笑归笑,自从宋小美回来了以后,猴子教练仿佛又打了鸡血,浑身精神抖擞地教起徒弟来。
一切仿佛很正常,但是大山沟沟里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凉了。
时间转眼又到了深秋,满山的草草未未儿,都脱下了绿衫儿,换上了黄色的便装。
兰花花和宋小美又送走了一届学生。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宋小美的调动手续,刘大宝还是没有办好。
而且,刘大宝来山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有消息透露,刘大宝再与第三个妻子离婚的时候,曾送给宋小美一栋房产,这是婚内财产,属于两人所有。
刘大宝没有这个权利赠送给宋小美。
两人就在这栋房产上拉扯了起来。
干耗就干耗吧。
这可苦了宋小美,她可耗不起,年龄是一天天的大了,再耗就成了老姑娘了。
用大山里的话说,就是女光棍。
兰花花的身子越来越笨重,好在山里的女人没有那么娇贵。
大山里的女人是不做月子的。
即使女人怀孕的时候,该干活依旧干活,丝毫就没有放在心上。
譬如说四婶儿,九月份拾棉花的时候,把双胞胎女儿生在了棉花地里,一个女儿叫棉花,另一个女儿就叫九月。
还有六嫂子翠枝,把儿子生在了回家的路上,一个草垛旁,他儿子的名字就叫草垛。
兰花花辛苦,她在丈夫马大庆则更加辛苦。
白天在供销社上班,晚上还要骑着自行车,蹬十八里山路去照顾兰花花。
时不时的,还要应付他的那个老爹,马三爷来打秋风。
马三爷的厂子己经被贴了四次封条,把他急得焦头烂额。
马三爷常常念叨着,“坚持!在坚持!这是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