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雪茄又转一下在嘴里的角度,自顾走向我最舒服的一张沙发椅坐下,把脚一跷好像准备要坐很久似的。他说:&ldo;唐诺,刚才我们所说的,不论都是真的或一部份是真的,反正你的麻烦才正开始,而且已经很大了。&rdo;
&ldo;没有错,&rdo;我说:&ldo;要是我开车送一个女人去那律师的公馆;她走进去;开枪杀了那律师;我在门外等着;她出来时我接她上车;把她送去屈拉文庭大饭店,因为她住在那里;拿了她的行李;把她放在别的地方藏了起来……假如是我把她藏起来,我的罪不轻呀。&rdo;
&ldo;正是如此。&rdo;善楼说。
&ldo;不过,换一个方式来讲,&rdo;我告诉他:&ldo;我奉命替一个女客户做一件事,这件事的内容我不可以告诉你,我不能为了李瑟灵要找我麻烦,就向警方说出我客户请我保密的事情。&rdo;
&ldo;你在说什么人呀?!&rdo;
善楼把湿湿的雪茄从口中取出,身子向前直坐,看着我。
&ldo;李瑟灵。&rdo;
&ldo;她是什么人?&rdo;
&ldo;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就想找我麻烦。&rdo;
&ldo;她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呢?&rdo;
我耸耸双肩,&ldo;谁知道。我找她要一点我客户要的资料,她把我轰了出来。&rdo;
&ldo;什么数据?&rdo;
&ldo;报上一则广告,和四月十五日一桩车祸有关的。&rdo;他想把湿兮兮的雪茄尾放回嘴里去,又临时看了它一眼,好像失去了胃口。站起来,把雪茄尾带进浴室,在抽水马桶中把它冲掉。
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ldo;说说看,那车祸是怎么回事,&rdo;他说:&ldo;再不然说一下那件女客户的工作性质。&rdo;
&ldo;柯白莎是我们发言人。&rdo;我说:&ldo;她说的不是你都信吗?你总是不相信我告诉你的一切事。你为什么不去问白莎。&rdo;
善楼说:&ldo;你说的事有一些没有错。唐诺,我已尽可能调查过你这两天的行踪。白莎说你这两天主要的工作是在调查一件车祸的假广告……说你应一大堆大保险公司的聘请,想追一个专做伪证的集团。&rdo;
&ldo;这样吗?&rdo;我说:&ldo;要是我,就不见得会告诉你那么许多,不过既然白莎已经告诉你了,那也就算了。李瑟灵在这件假广告案子里确是插了一脚的。我不知道她涉足有多深,但是她对我非常不喜欢。我还知道她和消基会有过不愉快的经验。&rdo;
&ldo;有这种事?&rdo;
&ldo;确确实实呀。&rdo;我告诉他:&ldo;她愿意尽一切能力破坏我的名誉的,因为她知道我在调查她,一旦等我查出什么,她恐怕会有大大的困难了。&rdo;
宓警官走向窗前,坐在窗前小桌的上面,一只手垂下用指尖轮流打鼓似地敲打着桌面。&ldo;你想你会找到一些线索的?&rdo;他问。
&ldo;可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