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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望哥哥,她是不是被你拖死了?”一个甜甜的娃娃音问道。
“嘘!别出声!”
这闷葫芦嗓子化成灰贺莲都认得,是那臭小子晁天望,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贺莲假寐着,直觉自己好像趴在一张软软的垫子上,垫子香香滑滑,可为何后脊背凉飕飕的,跟没穿衣服似的?
糟了!
黑暗中贺莲猛然睁眼,赫然跃入一张恐怖狰狞的长舌头鬼脸,嘴里正发出唔噜唔噜的怪叫。
贺莲翻了个白眼,摸摸自己的身子,衣袍裤子都在,又摸摸后背,“嘶~”好疼!
想起来了,她不仅受了伤,还因为在阴冷的小黑屋睡了一夜染了伤寒,发烧好像更严重了,浑身都酸软无力。
只见长舌鬼手持长剑忙得不可开交,贺莲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目光流转之际察觉床尾蹲着一个小男孩。
好大的眼睛,贺莲不由得发出感叹,那双大眼睛占去了他圆嘟嘟的小脸四分之一的面积,黑黑的瞳仁几乎见不到白眼仁,显得更加深邃灵动,直挺的鼻梁,翘翘的嘴唇与晁天望有几分相似。
难道他是四殿下晁天晴?
“没趣,没趣,没趣!”晁天望突然暴怒,把剑和面具摔在地上,冲到床边两手往床上狠狠一拍,“你为什么都不害怕!”
不害怕还有罪啦!
晁天晴被他哥装神弄鬼又突然发狂的样子吓得不轻,眼眶含泪咧着嘴几近要哭的边缘,瑟缩到床后只冒出一颗小脑袋天真地问:“天望哥哥,她是不是被你吓死了,所以不怕?”
晁天望搭着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弟弟——晁天晴的肩膀,“我好不容易背她回来的,她怎么敢去死!”
真“谢谢”你了太子殿下!
贺莲想坐起来,哪知脖子被硬物牵住,只能抬起一个小小的幅度,转头一看,气得直想一刀劈死那个臭小子,“晁天望,你他妈的快把我放了!”
晁天望一脸贱笑,“嘿嘿,这回怕了吧!”
贺莲不是怕了,是快被晁天望缠疯了,竟然连躺着也要弄个狗链拴着她的脖子,这种执着真是跟他老子为了个女人把国家给灭了简直同出一辙。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莲不耐,她的头很晕,浑身烫得难受,又由内而外的打着冷颤。
晁天望歪着小脑袋瓜认真想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谁能想到拥有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这么一张萌系数破表脸蛋的男孩,是个满脑子坏水的神经病。
“你学狗叫给本殿下听。”
“……”
贺莲无语地趴在太子寝宫那张又暖又大的床上扮死尸状,薰衣草的香味使人感到平静,话回来晁天望还真是个疯子,她浑身都是污泥,晁天望竟然不嫌她脏,直接让她合衣躺在他的卧床上。
晁天望用力推了一下贺莲的手臂,“快点叫啊,叫完我要睡觉了!”
“我叫不叫关你睡觉什么事!”
晁天望的小脸和衣服还是脏脏的,天也是黑得彻底,难道他不惜三更半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就只是为了折磨她?
不解地望着晁天望,还有躲在他身后怯怯的小家伙,如果他俩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会是多么可爱的一对娃儿啊。
“你就那么想让我叫?”这问题问得好有歧义。
晁天望兴奋地点着头,那期待的眼神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纯洁的天使。
贺莲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晁天望,伸出两只手,“让我叫可以,不过你要按我的要求叫自己的名字,叫不出来你就要服输。”
晁天望想了想,不就是叫自己的名字吗,有何难?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贺莲将一只小手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指着拳头上突出的四个骨节,“从食指到小指这四个骨节分别代表四个字,晁,天,望,坏,我指到哪个骨节,你就要念哪个字,明白了吗?”
“不行,不能我坏,”晁天望嘟着嘴巴不满道,“改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