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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感到心脏微微紧缩，仅仅是被他看着，就感觉是被他爱着，可明明他是个惯会演戏的骗子。季司不敢赌。“让我追求你，你完全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路霖的话又把他拉了回来，“我只是不想我们之前存着遗憾而已。”季司头脑有些混乱，先是噩梦，又被路霖在这里好说歹说地说了半天，说得他都快要心动，他还不如先应下来，也好过路霖在这里一直打感情牌，反正他可以选择不接受。这样想着，季司轻轻点了头。路霖欣喜若狂，忍不住抱住季司，说：“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季司皱着眉，把人推开，说：“既然是追求，在我没有接受你之前，请你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路霖忙不迭地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要把你腿上的淤青处理一下。”“我说了不用……”路霖打断季司的话，说：“不处理要是让小曳看出端倪来，他可是会心疼的，别看他只是个小孩子，其实懂得不比大人少。”季司想了下，终于答应，但还是不让路霖碰，说：“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涂就好了。”“你自己可能会有些地方涂不到，还是我帮你吧，”为了防止季司再拒绝他，路霖又紧接着说道：“我保证给你上完药后，我一定跟你保持距离。”季司只迟疑了一瞬，就被路霖抓着脚抬了起来，他脸上迅速漫起一层薄怒，“你放手。”“很快就好。”路霖说着，撩起了季司的裤腿。小腿上有大片发紫的淤青，连脚踝上都是，路霖眼里透出心疼，将药油倒进手心，搓热了以后，涂在季司腿上。季司疼得缩了一下。“稍微忍一下。”路霖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一点。被药酒搓得滚烫的手心按在他的腿上，将皮肤也搓得滚烫，疼痛之余，整条小腿都在微微发着烫。季司看着路霖低着头认真擦着药的模样，英俊的面容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怎么了？看呆了？”那张脸突然抬起，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眼里。季司只觉得心脏都漏了一拍，立刻板起了脸，说：“谁在看你？”说完又觉得落了下风，抽回自己的腿，说：“好了吧，离我远点。”然后不顾路霖的反对，从床上下来。正巧这时虞漱赶到，说路曳已经醒了。季司没再看路霖，往路曳那边赶去。路曳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一进门，季司就看到路曳往这边看了过来。他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呼吸罩，正在做雾化，看到季司进来，他眼睛一下亮了，喊了声：“爸爸。”季司的脚步一顿，看向一旁一同进来的路霖。路霖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在叫你呢，快进去。”季司还有些迟疑，直到看到路曳眼里的失落时，终于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手，用手探他额头的体温，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喉咙疼，鼻子也塞着……”路曳说话声音嗡嗡的，每说一点，季司的眉头就皱得紧一分，路曳见了，小心地问：“你是在意我的对吗？”季司怔了一下，脱口说：“我当然是在意你的。”“那你为什么不肯当我的爸爸？”路曳说起这个来还是很在意，小表情委屈巴巴的，“是讨厌我吗？”“不是……”看着路曳期待的眼神，季司心里十分难受，“只是我不配而已。”想要你陪我一起洗澡“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吗？”路曳开口问道。季司一怔，小孩的直觉比他想象的要敏锐的多。“我……”没让季司说完，路曳又急着说道：“是因为我说了恨妈妈那样的话，才让你讨厌了吗？”因为说得太急，止不住咳嗽起来，把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季司忙给他拍背，等到他缓过来一些才说：“不，你当然有权利恨他。”“可是你不开心了，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你就不开心了，”路曳喉咙里卡了痰，喉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清了清嗓子，紧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如果你不想让我恨妈妈的话，我也可以不恨她的。”季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路曳越是这样，就越让他自责愧疚。看着季司痛苦纠结的样子，路霖开口道：“其实……”一听路霖说话，季司心里警铃大作，忙捂住路霖的嘴，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别乱说！”但这回路霖确实硬生生掰开了季司堵在他嘴上的那只手，说：“这件事小曳有权利知道。”一听这话，季司眼里漫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