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赤裸的胸肌粗暴地将周莫如双乳压扁时,他想起来了,身体融化的感觉,最早出现,是在他第一次见到周莫如后的那个绮梦里……
不知什么时候,惠天婆又敲起了木鱼。那木鱼的节奏,冥冥中,竟像是一个节拍器,引领着一种天籁的韵律。到了后来,节奏越来越快,《佛说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经文,在佛堂内外的五个人听来,也全乱了套:&ldo;……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也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rdo;
&ldo;哥哥‐‐&rdo;
三千弱水。慈航普渡。不仙不死。万法寂灭。
…………
有两双眼睛,一直不敢看,却又离不开这幕生命的礼赞。
柯明紧盯着监视器屏幕,眼睛闭了又睁。区元这小子,果然是广州媒体界传说中的情场高手,连&ldo;乾坤大挪移&rdo;都使出来了,难怪有那么多的女孩愿意享用他……柯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知道,在这个时刻,躲在暗处的人,正受着炼狱般的煎熬。他要等着那人受不了而爆发,这样,所有的疑问,都将烟消云散。所以,他必须集中精神。
而另一双眼睛,附贴在佛堂围墙外的荔枝树上。区元客舍的后窗,正对着那棵树。灯一灭,客舍里的一切都看不见,可那双眼睛喷着火,几乎要把黑夜照亮,让那见不得人的一切,统统原形毕露。
天空中一声霹雳,闪电划亮了大地。两个绞在一起的人体,在电光闪过的刹那,刺痛了树上的那双眼睛。整棵荔枝树都在簌簌发抖。
暴雨如注。
…………
天亮了。云散雨收。柯明揉着发红的眼睛,打开了区元的客舍。
门一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柯明急忙捂住鼻子,向后一跃‐‐
只见区元床上,一滩污黑的汁液,呈现出一个大大的箭头形状,那倾斜的方向,直射窗口,而床沿、窗棂上,也有同样黑汁的痕迹‐‐很明显,那床上的污液,是有人从窗外泼进来的!更令人恐怖的是,那污液除发出恶臭外,它所触及的被单,竟然像被浓酸腐蚀过一样腐烂了!
&ldo;老天!&rdo;柯明背后的区元发出一声惊呼,&ldo;柯兄,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天亮之前就通知我离开这里,然后又伪造我还在睡觉的现场,不然我现在已被化为腐肉了!&rdo;柯明摇摇头,叹了口气:&ldo;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太毒了!&rdo;
&ldo;怎么办柯兄?&rdo;区元心里一阵阵发寒。
&ldo;区兄,你跟我来。&rdo;
区元跟着柯明出了佛堂山门,沿着墙根,径直走到一棵荔枝树下‐‐树的对面,正是区元客舍的后窗。
柯明蹲下来,指着荔枝树下的红土,对区元说:&ldo;你看看,这是什么?&rdo;区元也跟着蹲下,一看,只见地面上有几个凌乱但很明显的鞋印,很大,估计在44码以上,鞋纹全是整齐划一的斜条。
&ldo;这人脚真大!&rdo;区元说。柯明不置可否,一边用手比量着鞋印一边说:&ldo;夜里我发现危险已逼近你们,所以,趁着你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我悄悄敲门叫你们&lso;转移阵地&rso;,没想到,你们刚离开,那些毒液就已泼到你床上了!&rdo;
区元脸一红,忙接着问:&ldo;这是什么样的毒液?&rdo;
&ldo;没经化验,我不能确定。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跟你中的&lso;大花草&rso;毒应该是一样的,只是毒性可能更强而已。&rdo;
&ldo;太毒了!&rdo;区元恨恨地说。
柯明突然站起来,但仍弯着腰,眼睛盯着地面,一步步向前寻去。&ldo;当我后来发现这里的动静,朝这里跑来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夜色中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树上跳下来,我跟过去,可那黑影的速度很快,我跟不多远便跟丢了。&rdo;这么说着的时候,柯明越走越快,仿佛在重演昨夜黑暗中的追踪。
走着走着,又拐上了那条通往山寮的小路。柯明猛地停住脚步,指着前面一块石头,兴奋地说:&ldo;看,那是什么?&rdo;
循声望去,只见石头旁边,赫然是一只断足!
…………
周莫如一觉醒来,下意识地把手往旁边一搂,却搂了个空。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惠天婆的房间里,这才想起,昨晚,区元还搂着她,不肯从她身上下来的时候,惠天婆前来敲门,大声叫她:&ldo;周妹,周妹,你能过来陪我吗?&rdo;
&ldo;有事吗阿婆?&rdo;
&ldo;今晚发生太多事了,我总是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rdo;
&ldo;好的阿婆。&rdo;
区元很不情愿,狠狠再亲了周莫如一口,才肯放她出去。
院子里传来沙沙的扫地声。周莫如打开门,看到惠天婆正在洒扫庭院。她刚想走过去接过惠天婆的扫把,忽见柯明和区元匆匆走进山门,区元手里还拎着一件物事。周莫如一看那东西,蓦地大叫一声:&ldo;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rdo;
区元手里拎着的&ldo;断足&rdo;,其实是一只很怪异的大靴子,靴筒上高出一截约10厘米长的皮套,远远看去,确实很像一只被齐刀砍断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