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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打工，势在必行了。

粟粒在兼职网站上翻了翻，多数都是招服务员、发单员这类的，时薪低得可怜，连这个月的生活费和王阿姨给妈妈垫付的医药费都不够，无奈之下，粟粒只能选择ktv的夜间服务员，ktv虽然也很乱，但比起酒吧这类地方还是要好上许多，而且夜班的薪酬很可观，只要撑过这个月，下个月就不必这么拼了。

去ktv面试很顺利，经理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让粟粒通过了，对于经理而言，这样缺钱的穷学生到这边来上班的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而且这样的一般都比较能吃苦，还是比较好用的。

粟粒当天晚上就入职了。ktv的服务一般是两班倒，什么时候上班全凭经理排，ktv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提供了临时睡觉的地方，虽然杂乱，倒不至于露宿街头。粟粒给程若言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回家睡，打工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工作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客人来了给拿菜单点菜，再给客人把点的东西送到包厢里，如果运气好不遇到动手动脚的客人，这里的工作可以算得上简单高薪了。几趟下来，粟粒已变得非常麻利，平日在家就没少做杂活，应对起来倒也自如，只除了搬啤酒的时候有点吃力。

&ldo;粟粒？你怎么在这里？&rdo;幽暗的光线下，粟粒看不清楚叫自己的人是谁，可是这声音…好像是赵承牧的。

直到他慢慢靠近。看到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工作服，粟粒瞬间就明白了。

&ldo;你也在这里！&rdo;

&ldo;你跟我来。&rdo;赵承牧把粟粒拉到了楼梯间。

&ldo;你什么情况？居然跑到这里来打工。&rdo;赵承牧脱口而出的质问，让粟粒的火气也上来了。

&ldo;打工怎么了！你自己不也在这里打工。&rdo;

&ldo;不是，我好歹是一个男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工作，传出去多难听你不知道啊！&rdo;

赵承牧焦急的表情，忽然逗笑了粟粒。

&ldo;喂！你这么严肃干嘛？&rdo;

&ldo;我给你说正事，你给我严肃点。&rdo;赵承牧板着脸。

没想到平日里一脸不靠谱的赵承牧竟然也有这么一本正经的一面。

&ldo;这里离我们学校很远，不会有人认识我的。&rdo;关于这点，粟粒早就做好打算了，谣言这种东西，以讹传讹最可怕，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离谣言中心远点。

&ldo;你以为这个城市有多大点。我告诉你，只要有一个同学看到，你就张嘴都说不清楚了。&rdo;

&ldo;你在这遇到过同学吗？&rdo;粟粒挑眉问赵承牧。

&ldo;我…我，以前没遇到过并不代表以后遇不到。&rdo;平时伶牙俐齿的赵承牧同志，在说谎这件事上还是缺乏一点果敢，&ldo;再说，我是男的。&rdo;

&ldo;你这是性别歧视。&rdo;

&ldo;你坚持要在这打工是吧？&rdo;

粟粒坚定的点头。

&ldo;那行吧！我去找经理，把我们时间都排一起。&rdo;至少，一些突发情况还可以帮着她对付对付。

&ldo;不用那么麻烦。&rdo;遇到赵承牧不在粟粒的预料之内，坦率的说，粟粒并不想和赵承牧有过多的牵扯，她隐约的觉得这样对程若言来说会是很大的伤害。

赵承牧是打定主意要去把上班时间排在一起，但是，有些问题还是得提醒她：&ldo;安排的住处不要去，那儿是大通铺，出了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rdo;

&ldo;什么不好的事？&rdo;好奇宝宝上线。

&ldo;就是那那方面的。&rdo;粟粒顿时红了脸。好奇害死猫。

&ldo;好吧！那就只能上通班了，不然晚上回寝室宿舍楼都关门了。&rdo;粟粒失望的搓手。本来想上到凌晨，这样至少可以休息几个小时不影响第二天上课，现在计划泡汤了。

&ldo;其实也不用，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家，我家就在这附近。刚好下班时间也一致。&rdo;

&ldo;不好吧!&rdo;粟粒再傻，也知道晚上去一个男同学家休息有多不合适，更何况这个男同学还是自己好朋友的心仪对象。

&ldo;我知道你介意什么。我们家除了我还有我妈妈，从来没有同学知道我家在哪，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不好的传闻，最多，回去的时候我们不同时进出就是了。&rdo;

她不是不相信赵承牧的为人，而是不相信悠悠众口。可是眼下，她没有更多的选择。暗中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给程若言说清楚这情况，免得引起什么误会，至于其他，真的顾不上了。

&ldo;那麻烦学长了。&rdo;

ktv的早夜班在凌晨一点准时结束，粟粒捶打着双臂，拖着僵直的腿和赵承牧走在深深的小巷里。巷子位于ktv的正对面，窄窄的一个口子，不是附近的人怕是很难注意到。深夜总是让人生出恐惧，粟粒越走越害怕。

&ldo;学长，还有多远？&rdo;

&ldo;走累了吧！&rdo;

&ldo;没有，就是就是有点害怕。&rdo;巷口还是灯火辉煌的样子，越往里走越像无底的黑洞，荒芜和褴褛，是这深处给她的感受。

&ldo;快到了。&rdo;沉默片刻，赵承牧沉声说到，&ldo;粟粒，我家有点乱，你要有点心理准备。&rdo;

家！那是他最难堪的地方，所以此刻他有些后悔，后悔刚才的脱口而出，他还没有准备好向任何一个人坦诚他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