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要求更多了。
水门问:“怎么了吗?”
我听了他的语气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小声道:“我想问清楚。”
水门安抚似的捏了捏我的手掌道:“你问吧。”
我被波风水门这种态度搞得突然更怂了,我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波风水门比我成熟也比我稳妥,我总觉得我似乎离他的真心只有一点距离,但在我看来那点距离却总像沟壑天堑。
我难过地支支吾吾道:“……我总觉得你对我生气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然后我突然感觉他的手指僵了一下,波风水门握紧了我的手,沙哑道:“……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现在回答你。”
我听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把心脏泡进了海水似的。
“——但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负责任的答案。”他这样对我说。
我再次告诉自己不能哭,漩涡奇奈你哭了就输了,在这种场合红了鼻尖儿都算丢脸。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地看着他,波风水门握着我的手站在花丛里。
他似乎察觉了一点儿不对劲,温和地问:“奇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很好。”
水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远处日向日足喊了他一嗓子,他匆匆对我道:“奇奈,等我一下——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波风水门握了握我的手,对我沙哑道:“——别哭。”
然后波风水门就转身走了。我抱着我要铺给青山昌火的床单,望着水门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孤单无助。
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啊,水门君。我站在花丛里、阳光里难过地想。
-
我那天没能等来波风水门的答案,因为紧接着朔茂老师就通知了我们要离开长治城,返回木叶。我于是飞快地收拾了行囊,和队友离开了长治。
这次任务实在不算长,可我却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以至于很多我习以为常的东西都从此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并且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真的感觉很难过,心里说不出的空落落一片。
回木叶的路上我望向西沉的斜阳,富岳在后面背着青山赶路,远处依稀能听到长治城的城墙上老人苍茫的歌声。
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在向无法挽回的方向急速的崩溃,一切都将物是人非。我那时候依稀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少年的日子正在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