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忿忿然,谢停舟看着有趣,又生了些逗弄之心。“你护主有功,等上京后定要给你寻一个男科圣手,再赐你几房姬妾。”“大可不必,”沈妤咬牙切齿,“不如给我点别的。”“什么?”“那把刀。”谢停舟微笑着看他,“喜欢那把刀?”沈妤连忙点头。谢停舟:“想都不要想。”不给我?那你问什么?早知道扔河里了,沈妤心想。你有相好你牛谢停舟递过手中的篮子,沈妤掀开上面的布,一阵肉香飘来。她馋死了,上一次吃上烧鸡还是几个月前在盛京的时候。刚拿起一只鸡腿准备啃,就见谢停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你也想吃啊?”沈妤递给他,“那先给你吃。”谢停舟不接,淡淡道:“什么东西都敢入口,你身为近卫的警惕心呢?”沈妤缩回来,这些日子过得难得的轻松,总在心里惦记着回京后有一场硬仗要打,如今这样轻松的日子不多了,人也跟着松懈下来。“那不能吃吗?”谢停舟:“你若是不怕她在里面下药,那你就吃。”“什么药?”沈妤问,可看见谢停舟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她一个寡妇,能下什么药?自然是……沈妤想想还是作罢,她怕吃了晚上一个控制不住把谢停舟扑倒了怎么办?他如今身体这么弱,自然是强硬不过自己。到时候如果霸王硬上弓把谢停舟睡了,那他会不会回头派几十上百个暗卫来追杀自己?想远了,沈妤回神,但鸡是不敢再吃了。“那就扔了吗?”谢停舟下巴一指,“给它吃吧。”沈妤脱口而出,“你好歹毒的心,那大黄吃了怎么办?”这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说他歹毒。谢停舟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回头道:“它的相好在村头。”沈妤惊讶,“你怎么知道?”“老丈说的。”谢停舟头也不回地走了,看脸色有点生气。沈妤撇嘴,看着鸡不能吃,馋得直流口水。低头看着频频摇尾的大黄说:“好吧,你有相好你牛,那就给你吃。”谢停舟一晚上没和沈妤说话。第二日一早,早饭时大黄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回来了,看样子十分惬意。看来那鸡肉确实有问题,幸好没吃,否则今日贞操不保的是谢停舟,小命不保的就成了自己了。午后老丈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一脸凝重。吃过晚饭,天色渐渐暗了。老丈出门转了一圈,把那个什么茶话会给推了,回来坐在屋檐下沉默地抽了好几卷土烟才进屋。天还没亮,谢停舟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谢停舟打开门,见老丈站在门口,手里拎了只粗布包袱。老丈自顾进门,叫醒床上睡得正香的时雨,说:“我送你们走,有什么路上再问。”沈妤一下清醒了,他们没带行李,片刻就收拾妥当。院外一架牛车,老丈坐在车上,等二人坐上来,他便赶着牛车出发。夜里风大,好在月色铺地,勉强能看得见路。老丈叹了口气说:“昨日我去村里窜门,从镇上回来的人说怀唐县令找人已经找到了镇子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谢停舟和沈妤同时一惊。“爷爷。”沈妤失声道:“您怎么知道是在找我们?”老丈眯着眼笑了笑,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小雨,你坐过来。”两人坐在一起,倒真像是祖孙。老丈缓缓道:“你们气度不凡,不似一般人,况且,哪有普通人穿那样的料子,还带刀的?”沈妤哽住,“您都知道,您不怕我们是坏人吗?”“知道,”老丈笑着说:“给你们加宽床那日发现的,别看老头子我眼神不好,但我心里明亮着,你们俩都是好孩子,特别是你,”老丈拍了拍沈妤的肩,“讨我老头子喜欢,我认下你这个孙子了。”许是离别在即,沈妤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老丈道:“从这条路一直走就是渡口,过河之后再走上十里路就能上官道。”“后面那个包袱里我给你们酪了几张饼,你们留着路上吃,老头子我没钱,只能给你们这些了。”谢停舟摸了摸包袱,还是热的,应该是老丈连夜酪的饼。他打开来,看见饼子下还有一包东西。谢停舟拍了拍前面的沈妤,沈妤回头,他将包袱递过去。沈妤一看就忍不住要掉眼泪,饼子下面那包,是用菜叶子裹着的一只鸡,已经煮好了,热腾腾的冒着香气。定是那日她想吃鸡肉被爷爷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