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正好看完了信,这根本不是关于燕凉关一案的信件,而是他派人调查她的回信,信中所说的正是那件事。沈妤抿唇,不敢看谢停舟。谢停舟在书桌后的椅子坐下,“你还有话说吗?”半晌,沈妤终于开口,“有。”她抬起头看去,“我从未想过害你,也从未想过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只是一路相伴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谈信任终究是太早了,你我都一样,也不必说什么失望。”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难过。她不知道是因为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还是为他设了这样一个局而感到难过。谢停舟抿紧了唇线,闭了闭眼,“来人。”门外灯光骤亮,兮风和长留出现在门口。谢停舟闭眼靠向椅子,“带下去。”侍卫立刻进来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我自己走。”沈妤说着起身,跟着侍卫往外走。今夜的青朴居上空仿佛布上了一层密云,压抑得厉害。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趴在书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檐下的海东青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翅膀,也歇在那不动了。将人押入地牢,兮风和长留回来复命。“殿下,”兮风站在门口说:“已将时雨押入地牢。”谢停舟盯着桌上的信件。确实如时雨所说,他只在乎燕凉关一案,军机密函的重要性比燕凉关一案要高,但他没有动过。“他反抗了吗?”谢停舟问。兮风如实汇报:“没有,没上镣也没有上枷,他自己走进的地牢。”谢停舟吐了口气。以时雨的功夫,虽不能全身而退,但奋力一搏逃脱是有可能的,但他没有跑。他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杀他,还是……长留听里边没了声音,指了指外面,让兮风跟着他过去。两人走到离书房稍远的地方。长留问:“你说殿下是什么意思?我听说除夕那夜,他和时雨在厨房吃了面条,是时雨做的,后来殿下还送他回鹿鸣轩。”兮风靠了会儿墙,觉得凉又改为靠着柱子,“我怎么知道?”“那你不是跟殿下的时间长吗?”“你不长?”兮风反问。“我比你晚两年好吗?”长留自言自语,“我总觉得他待时雨有些特别,但是我看殿下也不像是走断袖那条路子的人。”兮风靠着柱子猛地一滑。长留看出了端倪,小心翼翼地问:“不会吧?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兮风这些日子憋得难受,他又看不清谢停舟到底什么想法,干脆说出来让长留一起出主意。长留听完,震惊得半晌没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完了完了,那北临王府岂不是要绝后了?诶!你打我干什么?”兮风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空穴来风的事,你胡扯什么?”长留揉着脑袋,“当时殿下否认了吗?”兮风:“没有。”“那不就得了?”长留转了几圈,“咱们来打个赌,我赌过不了几天殿下就会放他出来,你就赌不放。”“我也赌会放。”长留翻了个白眼,“刚才是谁跟我说空穴来风?”兮风:“……”……北临王府这日来了客人。是当今圣上的他谢停舟完了谢停舟不理他,将黑子压在棋盘上,李霁风低头看了半天,“你真是一口气也不给我剩啊。”他招了招手,站在一旁的小太监熟练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