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随着她轻笑,“说正事,你怎么让扶窈改了主意?”“你就这么确定我没杀她?”“你要是杀了,这会儿教坊司应该热闹起来了。”沈妤撇了下嘴,“我是准备杀来着,她的命是我救的,她葛家欠下的也应该还,不过她太怕死。”沈妤想起了扶窈挣扎着在地上退缩的样子。“别杀我,大人,求你别杀我,杀了我,你就拿不到账本了。”沈妤抽出刀,在桌布上擦了两下,“我改主意了,我不要账本,拿到账本也是为了公诸于众,只要我杀了你,替你藏账本的那个人,会直接帮我达成目的,我何必多此一举呢?”扶窈经她多次威逼利诱,却是殿内燃起了灯。同绪帝看了片刻,眼睛便开始花了,怎么也瞧不清上头的字。他仰头靠在龙椅里,半晌才开口:“时雨呢?唤她进来。”德福:“是。”沈妤进入殿中,“陛下。”“过来些。”“是。”沈妤走近了些,迎上了同绪帝浑浊的目光。“是生得不错。”同绪帝看了半晌才说。沈妤表情并无变化,心中却因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开始忐忑。同绪帝说:“你来替朕读奏折吧。”沈妤一惊,单膝跪下,“陛下……”德福同样大惊失色,却没敢开口。“起来。”同绪帝道:“朕没让你跪。”沈妤起身道:“臣乃殿前司禁卫,不敢妄涉朝政。”同绪帝悠悠道:“朕的眼睛不行了,但朕看人不用眼睛,你替朕读折子。”沈妤和德福都听明白了,这句话是信任的意思。德福暗自心惊,这荣宠,当真是前无古人。若非同绪帝已近日暮,何愁他日不能位极人臣。可惜啊。可惜从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新帝继位后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就连德福他自己,都要开始想办法另谋前程了。沈妤上前,瞧见桌上盏中盛着的不是茶,微黄的水中浸着的是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