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萧川提刀大喊。只要再撑片刻,片刻就行。萧川的前方是赶来的敌军,城门洞开的后方是奔涌而来的援军。宣平侯翻身上马。“侯爷!”士兵大喊,“来不及了,南门破了!”宣平侯勒马停在了原地。你不配提他久入茅室不闻其臭。沈昭人在军营,终日与满身汗味的士兵为伍,加之接连疾行了两日,那身上的味道熏得长留直掉眼泪。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才进屋看沈妤。“这么香。”沈昭跨入房中,“我妹夫呢?”沈妤说:“有先生来找,他过去了,快吃吧,饿瘦了嫂嫂得怪我。”桌上摆着饭菜,沈妤料想沈昭这一路奔波没好好吃上饭,趁他沐浴时便让下人准备妥当。沈昭是真饿,路上只啃了几个馒头,咧嘴笑了笑便提筷吃了起来,一手把大捷的军报压在桌上。“这是送给我外甥的礼物。”烈日落在窗上,在地上也雕上了花窗。沈妤拿起捷报看完,来龙去脉写得一清二楚。“这次萧川立了大功。”沈昭说。“他的身体没事吧?”沈妤叠好捷报,让人送去给谢停舟。沈昭咽下饭菜,“真是个硬汉子,肋骨断了三根,身中两刀愣是没吭一声,打完仗回去才倒下,不过你也别担心,军医看过了,说他身子骨强健,恢复起来也快。”沈妤点了点头,“军中条件有限,让他先退到后方来养伤吧。”“好。”沈昭肚子填了个三分便放下筷子,“给我看看。”“看什么?”沈昭下巴指了指她的肚子,“还能看什么?看我外甥。”沈妤摊开袖子大方给他看,“还小呢,还看不出来。”那腰还是细得跟从前一样,不过瞧着腰带系得宽松了些。沈昭一时又想起了俞晚秋,他从河州走的时候,俞晚秋肚子都显怀了。行军途中日子过得又快又慢,算着日子,过不了多久便要生产了。家信来得勤,一月两封雷打不动,俞晚秋会和她说家中趣事,还会在信中说肚子有多大,一时有蹴鞠那么大了,再隔两次又有西瓜大了。他每次都拿着信想,蹴踘有多大?西瓜有多大?沈妤看出了来了,“算算日子,嫂子也快生产了,你先休息一日,明日出发去河州定然能赶得上。”沈昭看她一眼,严肃道:“取下潞州便是盛京了。”“急不来的。”沈妤给沈昭倒酒,“战后要休整,至盛京怕是得冬日了,赤河大军不动,便只有南大营守盛京,我们兵力相差三倍,盛京已是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