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开门,吓得云书月赶紧抱着灯笼,躲在暗处的角落。
只是那人没有径直离开,而是转过身去朝屋内扔了一把铜钱,还不忘讥笑霍东升。
“霍老板,这次给你的买茶钱,下次,可就不好说了,哈哈哈……”
——
“我从未见过那人,也不知我父亲竟然会为了生意走歪路,还请陛下恕罪!”云书月说完后,跪下重重叩拜。
她看不见容德帝的表情,只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判断。
容德帝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虽然平淡,但没有盛怒,“起来吧,你霍家大抵是誓死不从,才遭了灭门之祸。”
云书月这才乖乖起身,只是还不敢坐下,而是低头愧疚道:“若非我急于求成,想让万紫千红酿之名闻名于世,我爹也就不会出此下策了,还害了全家。”
容德帝摩挲着铜板,感叹道:“坐下吧,急于求成的又何止是你?还有太子啊!”
云书月一怔,她是猜到秦会宁效忠的大概率是太子。
只是她没想到,连容德帝也看穿了此事。
容德帝长叹,“朕虽忙于朝政,不至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楚王不知变通,太子好大喜功,蜀王碌碌无为,燕王优柔寡断。”
云书月知自己不该此时发笑的,但就是一个没忍住,当着容德帝的面扑哧一笑。
“陛下,按您这么说,四位皇子的缺点如此明显,该如何担大任啊?”
容德帝原本神情严肃,却被云书月的笑容感染,也扯出了一丝笑意。
“朕这四个儿子,缺点明显,优点也同样明显。燕王虽不知变通但忠心耿耿,蜀王碌碌无为但行事小心,燕王优柔寡断但心怀民众,唯有太子……”
云书月自然是听说过太子的事迹,只是也同样听闻太子在容德帝面前装得极好,不知容德帝此刻在犹豫什么。
她接过容德帝话,问道:“太子怎么了?”
容德帝叹得比何事都重,才缓缓说出对太子的评价,“太子说一不二了些,很难是个仁君啊,他只适合打江山,而非守江山啊!”
云书月就知道,容德帝能掌握“海东青”,就不可能对太子的事一无所知。
她在容德帝面前,既然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开,那就不妨再开些。
“民女斗胆求一个答案,既然您对四位皇子的品行有此判断,今日为何会为楚王的通敌之举震怒?”
容德帝轻笑:“朕还以为你会问太子的事。这么说吧,以楚王的性子,即便太子通敌,他也不可能通敌,今日之举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云书月愕然,她虽不知容德帝有何谋划,却还是对他方才的举动震惊。
楚王在西南手握重兵,声望极盛,若非忠心耿耿,他完全可以占地为王。若他没有这样做,一是时机未到,二是还顾念父子亲情。
他方才的表现,很明显事前并不知情。
容德帝此举,很容易将楚王逼至绝境,若非十足的信任,还真并非良计。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楚王的事她不适合再继续追问,索性就问了太子的事。
“既然您也知道太子为人,为何还会将他立为太子?”
容德帝没有因为云书月的问题震怒,反倒是露出浅笑,“云丫头,你胆子有些太大了,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向朕发问的。”
云书月一愣,刚想告罪,容德帝却在下一秒回答了她。
“我与皇后相互扶持至今,闯过不少险关,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从前,朕是想将天下珍宝都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