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芷拉着云书月坐下,继续道:“父亲只当我是自己偷跑出去,而妹妹为了白家自愿顶嫁的,却不知是妹妹前一夜迷晕了我,将我送出城的。所以自那日后,他没回过我一封信。”
云书月见白岸芷说起往事时,连眼眶的红了,立马将自己的手帕塞到白岸芷手中。
白岸芷强扯起一丝笑容,继续道:“我虽是远离都城,却也时常留意着家中。只是不曾想,我上一次收到有关汀兰的消息,还是她先我一年产子。
待我收到汀兰的消息时,竟是她的死讯。没过几日,我便收到了父亲的信。”
白太师在信中写到,白汀兰是因中毒而死,而下毒之人正是与她时常一起作画写诗的明婕妤。他不信此事只是明婕妤因嫉妒怀恨在心,背后必定有皇后的威胁教唆。
但他没有证据,又生怕容琰然就是下一个被害了的,只求大女儿将江照白送到容琰然身边时时保护。
白岸芷本就欠了白汀兰一次,所以就找到了夫君江吞海,说起父亲的请求。
白岸芷长叹道:“那时我才知,父亲虽是一封信也没给我回,但是月月给吞海送信去,让他好好待我。吞海也时时给父亲去信,说说我与照白和念白的情况。”
也是因为这样,白太师才会得知,江照白小小年纪,有着一身承继于江吞海的高超剑术,这才求了女儿一回。
江吞海没有一口回绝,却也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唤来了年仅十五的江照白。
白岸芷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明明还垂着泪,却嘴角含笑,感叹曾经的江照白。
“书月啊,你是不知从前的照白,去到哪儿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仿佛我与他爹的坐不住,都遗传到了他的身上。那平承侯邵家的小子,因为嚣张被照白打了一顿。
害得他爹还得提着礼物,登门赔罪!这一来二去的,倒是让吞海收了邵家那小子当弟子。”
云书月从认识江照白开始,他就是一副冷面手狠的肃杀模样,一时倒还真难想象他惹事的跳脱模样。
然而白岸芷的笑容没留多久,转眼间又变得沉重起来。
“我与他父亲说了从前的事,也与他说了他还有一个表哥,此时正在危险之中却无自保之力。他听后立马答应去都城,还连夜收拾了包袱。
只是我们都没想过,这一别,就是九年。上次在天机门见他时,已经从孩子模样长成了大人了!”
她又看向了那副字,眼神中充满了欣慰。
“我从前只当他是个孝顺孩子,为了不让我为难,才答应了我爹的请求。这字还是他临行前写的,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份意思。”
云书月想起江照白,从二人初见时他就是一副为君令而不要命的样子,再到现在装成容琰然的样子前往西南战场。
他从来就是一副为了重要之人,不要命的性子。
他能答应去都城,是将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哥放在心里了。
他能留在容琰然身边许久,是折服在容琰然的理想之下了。
云书月从储物袋掏出一封,白太师托她交给白岸芷的信,这也是她没有径直往西南去,而是先来了一趟晋州的原因。
白岸芷看信极快,也不知白太师写了些什么,云书月只看到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从最初的惊喜变得沉重。
随后她将信交给了云书月,示意她看,“这封信与其说是我爹给我的,不如说是我爹给你到了万剑门再看的锦囊。你先看,我与吞海商量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