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画。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别墅把他的箱子收拾好的,现在就规规矩矩地放在门
口。邦德伸开四肢躺在床上,将勃郎宁手枪放在随时能拿到的地方。至少他们还没有解
除他的武装。有十几本平装本小说码在床头柜上,有几本是恐怖小说,还有一本戴顿的
小说,一本格林童话,两本厚厚的福塞斯的作品和包括詹姆士&iddot;乔伊斯的《尤利西斯》
和《战争与和平》在内的其他杂七杂八的书籍。他从自己行动迟缓拖拉的状态知道需要
用什么东西来使脑子开动起来,但是这些书希奇古怪,再说他感到很累了,累得无法看
书,却又没有到倒头便睡的地步,无奈之中,他还是翻起这些书来,只是没有去碰那本
由一个不知名的作家写的题为《月光和创伤》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小说。
回忆在他脑子里萦绕。那辆菲亚特,那台阶,那铁栅栏大门,那微笑着的比阿特丽
斯和她打开车门的瞬间,然后便消失在一团火球之中。不,是记忆在捉弄他吗?事实并
非如此。她挥手微笑,后来怎样?猛烈的爆炸气浪将他掀倒?不,还有别的。她朝他笑
着并将车门拉开。浓烟,与爆炸的火球同时冒出的是大量的浓烟。他们用的是什么炸弹,
会冒出如此浓烈的烟雾呢?旋风炸药爆炸时不会如此。这件事他需要向上报告。有可能
某些恐怖组织在使用新型炸药,或许是过时的老炸弹发出了异常的烟雾?不管怎么说,
它把一位非同寻常的冷血的恐怖分子的王妃炸死了。
要几个恐怖分子王妃才能把一枚定时炸弹接上呢?三个:一个接线,一个拿金罗莱
克斯表,另一个叫专家。有人敲了一下门,他应道&ldo;进来&rdo;,用一只手掏出勃郎宁打开
保险盖,枪口指向门口。
来的是个高个子,穿着消闲裤和汗衫。他肤色黝黑有点像中东人,但他操一口纯正
的牛津-剑桥英语。
&ldo;邦德上校吗?&rdo;他询问道,可是邦德一眼看出他这只不过是在遵循某种礼仪。
他点点头。
&ldo;我叫法西。&rdo;他大概40岁左右,一言一行透露出警觉的军人作风,但又努力作出
一副若无其事的平民模样。当他笑时,他的笑声缺乏真实的幽默。&ldo;朱利安&iddot;法西,但
朋友们都叫我西红柿。你知道的,他们是在玩弄字眼。西红柿&iddot;法西。法兰西西红柿‐
‐古老的法式番茄酱。明白了吗?&rdo;
&ldo;什么事?&rdo;邦德问道,他的语调干脆并有点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