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这种情景吗?每个人都有气息,大人还在做晚饭,小孩子也在房舍间玩耍嬉戏,可是就是对外界的事物充耳不闻,恍如不见,就像活在画里或者故事里的人。特别的诡异。“他们这是怎么了?”梧桐小声问道。陌尘摇头,他也不太清楚,看这些人的表情和气息,都是活着的,可是对外界事物为何这般迟钝麻木?梧桐和陌尘抱着小狐狸站在村子里叶子快要掉光的大槐树下,疑惑的看着村子里的人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仿佛他们两个不存在一样。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泥土的湿润气息,几片黄色叶子飘落,居然没有本该属于饭菜的香味,反而是一种怪怪的味道……看着房舍间吃饭的人,梧桐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抱紧了小狐狸。眼前的一切,就像被别人控制住了一样,或者说就像被隔绝了一样。“陌尘,我们……”梧桐忍不住问道。陌尘拉住他的手转身就走,“先去其他地方看看。”被陌尘拉住走出村口的时候,梧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刚才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的村民们在看他们,由于隔的有点远,他看不清他们眼中的神色,这让他毛骨悚然。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陌尘的手,陌尘感觉到他紧张,也回头看,“怎么了?”然后梧桐看到村民们都恢复成了刚才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刚才可能看错了,于是就摇头。人有时候就会这样,会下意识的逃避某些东西。等两人消失在村口,村民们都把头转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头扭动的弧度特别大,叫人担心头颅会因此而断掉,可是并没有。他们都眼神呆滞的盯着空无一人的村口,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一下,真的特别诡异。就像你本来一个人在暗沉沉的房间里看一幅画的,可是突然发现画里的人物居然都眼神诡异的盯着你一样,梧桐刚才体会到的就是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陌尘,你说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梧桐还是忍不住频频往后面看,刚才还能看到村子里的情况的时候,他不敢看,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后面黄红色夹杂着绿色的野林地。“我想应该是的……”陌尘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那我们为何不救他们?”梧桐停下了脚步。陌尘回头看着他,“因为他们已经没救了。”“他们到底怎么了?”梧桐疑惑“你听说过南疆最出名的是什么吗?”陌尘不答反问。梧桐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脑海里突然闪过以前师父说的故事,说南疆有女子喜欢用身体为容器养蛊虫然后专门用来控制爱人,防止爱人变心,师父还说了一句,到了南疆千万不要惹那些女子……于是他下意识的回答,“蛊虫。”见陌尘点头,他睁大了眼睛,“莫不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人下了蛊?”“也许你猜的不错,刚才那股味道很诡异。所以我们要到赶快离开,不能留在那里。”陌尘拉着他继续前进,前往另外的地方。“那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梧桐果然还是太心软。陌尘脚步顿了一下,“我不擅长蛊虫,而且你刚才应该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了,那表示他们中蛊已经很久了,所以我无能为力。”也许老头的师父来了倒可以试试。于是梧桐不再说话,任由陌尘拉住走,回头看了看那个根本就已经看不到了的村子,眼里是满满的同情。万物生的话,总有些是正确的。游湖老头在祈陨山找了三天,恨不能把整座山翻过来找,却没有找到紫魈,也就是说梧桐他们摘掉的那朵是真的。于是耽搁不得的老头去闯了阵法。老头原本想的确实没有错,阵法确实不会消失,但是这个阵法的传送终点却是随机的,可是他不知道这点。他会十宫锁魂阵,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残卷上记载的,其实他对阵法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还以为梧桐他们也是传送到自己到的地方,这样想着,他就开始寻找他们。老头到的地方是古蒙州胡特府的偏远山区,初雲最北边,和南疆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的距离……这样,老头怎么可能找得到梧桐他们……布下这个阵法的人真是太恶趣味了。雲安城的雪慢慢的融化了,温度特别低,杜芫算是体会到家里老人常说的“下雪不冷化雪冷”是什么意思了,而且雲安在东北边,他虽然原来在雲安城呆过,但是记忆早就模糊,反而记得搬出雲安后下雪的记忆,可惜那里靠西南边,并不是很冷。杜芫看了看院子里融化成水的雪,在信纸最后落款“儿九郎”,然后装入信封,在信封上写下地址——平落州伢堂府梧桐镇,收信人“父杜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