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芫倒是始料未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拿那朵花。杜芫的手指也很修长,和萧钦的一比,却显得有些纤细白皙。一触即散的温度,和那柔和的触感,让杜芫觉得拿到手里的花仿佛都染上了热度。然而,花,还是冷的。……七皇子名为江天正,今年十九岁,在皇帝的众多儿子中,并不是很出色的一个,反而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尤其是皇帝越发年迈,对他们教管不甚严格,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但是其实他特别怕两个人,一个是五皇子江天白,另一个就是六皇子江天还。他对这两个兄长,是又怕又敬,其实还曾把他们当成榜样,立志想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完全不可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就有些自暴自弃,并在心里暗暗嫉妒他们。反正他对这两个兄长的感情,特别复杂。男人都是佩服强者的,同时这份佩服里又夹杂了少许的畏惧和嫉妒。可偏偏他又是个不争气的,不可能像江天还那样征战沙场,为国鞠躬尽瘁;也不可能像江天白那样为国为民,智谋双全。在这样的对比下,江天正就越发的胡作非为了。尤其是在江天白出使横泯江流域去察看被水患祸及的州府回来,身体染疾,足不出户后;以及江天还离开雲安,到洪门关镇守后,自觉没有了威胁的江天正就更加肆意妄为,横行霸道了。老丞相已经上奏弹劾过他好几次了,却被皇帝三言两语劝了回来。可以说,老丞相是看着他们兄弟长大的,如今江天正如此不争气,身边尽是些狐朋狗友,他真的是惋惜不已啊。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过还好自己的儿子争气,而且还和晋王交好,不至于会学坏。让很多人困扰,甚至是痛恨的江天正可不知道老丞相心里的想法,他如今正琢磨着如何利用那个书生让萧钦吃瘪呢。年前他邀约过萧钦,而且还是好几次,可是萧钦都轻描淡写地推掉了。他最讨厌别人不给自己面子,是以心里一直计划着报复。如今机会来了,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那天答应去青云间,然后就看到那个书生了,还真是天助我也啊!这么想着,觉得可以出面的江天正就带着一大群酒肉朋友,晃晃悠悠地往软禁那个书生的后院走去。小剧场萧钦:给你。杜芫:……给我一朵花?萧钦:嗯,给你。杜芫:你什么意思?萧钦:我没什么意思。给你。杜芫:……ps:送花什么的,嘿嘿。再ps:明天起,就要去见习一周了……纨绔看到院门牌匾上的字,江天正嘿嘿一笑,想到了前不久才被送回品月楼的月弯儿。一想到那素有“月弯怀,温柔乡”之称的月弯儿,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就又怀念起躺在她怀里被喂饭喂汤的美妙享受来了。品月楼是雲安花街一个出名的风月去处,那月弯儿就是品月楼的第二美人。月弯儿的容貌其实并不是很出色,只是丰满盈润,香白玉暖,是花街出了名的温柔乡。江天正偏爱丰腴女子,就把她接回了府,好好享受了几天。可是才不久就有些厌烦了,前几天就把她送回了品月楼。看来还得把月弯儿接回来,再好好享受一次。这样想着,江天正脸上带着让人恶心的猥琐笑容,踏进了骊歌苑。目送萧钦的身影消失在墙头,杜芫装作抬头赏梅的样子,手里拿着书本,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等一听就知道来人很多,而且还大多都是外强中干,被酒肉榨干了身体的人的脚步声停下,他才悠然回身,看着眼前这群扰人清静的人。“不知众位来此有何贵干?”他的声音如果刻意压低,就会有一种冷清。江天正双眼一瞪,很不高兴于这个书生居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一点被绑的无所适从和惊慌,反而悠然自得,泰然自若,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里游玩一般。“本皇子只是随意走走而已。你就不怕?”江天正眯起眼睛看着杜芫。皇室基本上没有丑人,这六皇子皮囊也不错,只是可惜了不懂得爱惜自己,这么年轻,身体的元气就已经被糟蹋得差不多了。气力不足,说的就是此刻的江天正。虽然面上很强势的问话,眼眶下的黑眼圈却出卖了他。“怕什么?为什么要怕?”杜芫单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本,带笑看着江天正,续道,“除了没有自由,以及肇事者藏头藏尾不出现,每天都被好吃好喝好睡的伺候着,我还真没觉得自己应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