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官宦子弟还是一副期待已久的表情,仿佛锦绣宫里当真就养着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奇葩似的。一行人走近锦绣宫,熙贵妃安排众人依次入座,并差人送来了茶水点心。这么多人中,就只有江天正带了护卫,还带了一个无名小卒,倒显得有些突兀了。从一行人到来,再到依次入座,本来还言笑晏晏的女儿家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娇娇羞羞地手足无措。配上一身的穿着打扮,倒真仿佛枝头新开的鲜花般娇羞艳丽。当然了,这其中总有那么极少数是例外,比如琉嫣公主。一看到萧钦,早就眼巴巴等着的琉嫣公主就喜笑颜开,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都舍不得移开。当然,女儿家的矜持和身为公主的尊贵,还是让她压下了心里直接坐到萧钦身边的念头。熙贵妃笑着打趣道,“瞧瞧,琉嫣眼都舍不得移开了,是不是看到意中人了?”其他在场的妃嫔都看着琉嫣笑起来,一脸的打趣。可是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只有她们自己知晓了。琉嫣被她们这么一打趣,还是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脸上染着红晕,如同摸了胭脂一般,很是诱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地瞟向萧钦,又立马不好意思地收回来。萧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似的,自顾自地饮茶。这赏花宴,倒真是赏花了。一群女子献才献艺,歌舞琴棋,样样精通,花样百出,都不甘居人之后。萧钦屹然不动地饮茶,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似的。杜芫倒是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番大家闺秀的争奇斗艳,觉得颇有意思。江天正基本上已经被那些旋转的裙摆披帛迷得神魂颠倒,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如今一下子看到那么多平日里养在深闺的年龄女子,早就心猿意马了。如果不是知道场合不对,恐怕他早就冲上去和那些大家闺秀们一起翩翩起舞了。江天白低头饮茶,余光却注意到了江天正的表情,心里暗自摇头,真是个虚有图表的纨绔子弟!下意识的看向邵旸,虽然脸上带着欣赏,眼里却毫无波动,如井水一般平静无波,一看就知道并没有动什么心思。再看向萧钦,那人心思不在于此,根本就没有注意现在献的是什么艺,更不要说看清场中女子的面容了。就连那个书生也没有一丝其他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欣赏着表演。可叹这些官宦子弟,有哪个不是为声明财物和女色所累?熙贵妃注意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心里暗自有了一番计较。流月公主坐在熙贵妃旁边,靠在她怀里,睡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表演,只觉得无聊至极,目光无精打采地随意一扫,就注意到了江天正身后的那个书生,顿时来了几分兴趣。琉嫣一直注意着萧钦的反应,见那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庆幸他的不轻易动心,也担忧他的不轻易动心。琉嫣看得太入神,连场中女子已经表演完毕,熙贵妃已经唤了自己一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身后的贴身宫女轻轻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该到压轴的自己了。琉嫣最近新学了一套剑法,这次就是表演舞剑。三尺青峰,在如此红颜手里摇曳生姿,倒颇为相得益彰。不用说,很多人都知道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合表演过的琉嫣公主这次破例是为了谁,显而易见,肯定是为了萧钦。可惜正主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连琉嫣故意把长剑刺向他,他都没有反应。琉嫣心里又失落又恼怒,长剑舞动的速度越发的快,还带了几分凌厉。刚巧到了江天正面前时,脚踝突然一痛,脚下失力,“啊”的一声惊呼,身体不稳,摔向江天正那边,长剑就这样直直地刺向江天正。不,是杜芫!江天正很容易就让开了,在他身后的杜芫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僵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闪着寒光的长剑。“叮”的一声,长剑反弹出去,掉落在地,琉嫣的身体也摔在地上。原来是萧爻用身上的一枚铜钱打开了长剑。杜芫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都白了几分。“杜芫,你没事吧?”萧钦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有条不紊地走到杜芫身边。杜芫摇头,看着被宫女扶起来的琉嫣。琉嫣抱歉地笑了笑,让人捡起地上的长剑带着一脸的红晕和几分惊魂未定对杜芫道,“抱拳,刚才是我太大意了。”“公主不必自责,草民没事。”杜芫站起来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