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下一人,江天还眼帘都没有抬,低声道,“没有任何发现。”陌尘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这时窗外刚好经过两个特别的人,之所以特别到能吸引此刻的陌尘的目光,是他们组合奇怪——一个一看就像富家公子的而立之年左右的男子,一个穿着奇葩,样貌美艳的女子,还有一个穿着斗篷,全身都被掩盖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这三人仿佛在街上闲逛,却又仿佛有特定的目的地。最让陌尘注意的,是那个看不清长相,不知道年龄的斗篷人。“看什么?”注意到陌尘的视线,江天还也顺着看去,顿时觉得那斗篷人可疑。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明了对方的意思。窗外走过的三人,当然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让陌尘二人遍寻不到的梧桐三人了。那斗篷人当然就是口不能言,身体能自由活动的梧桐了。敷娘很不满意狄天这种明目张胆的做法,竟然就这么招摇过市地在别克城里行走,也许会引来大麻烦,却偏要一意孤行。偏偏敷娘还打不过狄天,只能任其作为。“狄公子,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敷娘一向识实务,心里虽然很不满意有些高傲的狄天,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狄天目不斜视,“况且我们已经到别克城了,你还怕什么?”敷娘忍不住往旁边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怕印征那个家伙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虽然狄天说自己是主人请来的,可是谁又知道他是否居心叵测。敷娘一般很难相信其他人,别说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才相处了几天的狄天了。靠近梧桐,敷娘道,“梧桐,饿吗?”梧桐摇头,他现在只觉得脚疼。狄天瞥了两人一眼,眼神莫明,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好戏,就快要开场了。夜幕降临,风清月白,别克城沐阳府,灯火通明,却人声稀疏,来往甚少,莫名的有几分冷清。一室静默,梧桐沉默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没有开口的打算。梧桐对面坐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出头,五官俊秀,一身白衣,长发尽数高高束起,额前几缕垂下,带着几分洒脱不羁。梧桐白天的时候被敷娘和狄天领进了这沐阳府,然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烧水让他沐浴,他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敷娘就不见了。最后,换上一身崭新衣裳的梧桐被领到了这个房间。“知道我为何请你来吗?”还是对面的人忍不住了。梧桐:“反正你总要告诉我的。”“呵呵。”男子一笑,“确实。不过,据说你很厉害?”梧桐不解,“我明明一个普通人,如何个厉害法?”莫不是原本目标是陌尘,却掳错了人把他绑架来了吧?“我哪里知道你如何个厉害法?到时候就知道了。”男子转了转手里的折扇,“你可以唤我安公子。”梧桐沉默地看着他。他续道,“好吧,我叫安霈清。”反正这人又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他不久就要成为自己的忠心不二的仆人了。梧桐可不知道这安霈清心里的算盘,他知道看着他,等他说出目的。梧桐的一双眼睛大大圆圆的,眼角不翘不扁,笑起来时如同一湾月牙泉,不笑也是水汪汪的,清澈灵动。安霈清看了他一眼,把折扇放在桌面,道,“你应该见过母子凶吧?”梧桐颔首,那东西可恨可怕又可怜,让他印象很深。可是,这和掳自己来有什么联系?“当然有关系,据说你很厉害,如果把你炼制成那般的存在,还只听令于我一人,那么我岂不是如虎添翼?”安霈清仿佛看穿了梧桐的想法一般,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什么?”梧桐脸色大变,“要把我炼制成母子凶?我又不是女子。”安霈清看清他眼里的恐惧,笑道,“当然不是要把你炼制成母子凶,只是打个比喻而已。”眼波一转,续道,“不过异曲同工而已。”梧桐心里的恐惧扩大,“我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更何况我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掳来。”安霈清拿起折扇打开,悠然笑道,“我自有我的用意,是真普通还是真厉害,到时候自见分晓。”梧桐:“……”为什么每次被盯上的都是我?快了看够了梧桐的惊鄂和恐惧,安霈清心情甚好的往自己的书房行去。在途中遇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仆人,一看到那仆人打扮的家伙,安霈清的好心情就去了五分。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印荣,你来我这沐阳府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