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意自认为自讨没趣,也就去看前不久萧爻信里隐约夸奖过的那个书生了。而那个书生杜芫还不知道有人慕名而来看自己了,他正和章阔为在棋盘上厮杀得不亦乐乎呢。说来也巧,两人的房间相邻,杜芫和杜宁收拾好房间,刚打开房门,就和过来敲门的章阔为打了个照面。前不久萧钦介绍两人认识过,杜芫也对言论中善于引经据典的章阔为印象较深,当天在回去的路上,他还和萧钦说过章阔为以后必成大器的话。当然,章阔为也对杜芫印象深刻,除了有萧钦的原因外,还是因为杜芫本身就是一个容易让人记住的人。是以,两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两人很是谈得来,本来是在讨论书法绘画大家的,说着说着,就到棋盘上厮杀起来了。杜宁也看不懂,就干脆自己在一边看话本,一边给他们沏茶。不过由于杜芫嫌他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就把他撵到了院子外边。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杜宁看到精彩的地方,总是忍不住得意大笑,看到话本中的大侠被人陷害或是打伤的时候,他就愤懑不平地数落话本里的反派,就跟他和那大侠交情很深似的。不过对于专心致志下棋的杜芫和章阔为来说,他这样确实是吵了些。杜宁手里的话本是萧汴给的,说的是江湖大侠的传奇故事,杜宁看得可起兴趣了。他正看得入迷,一边在脑海里幻想一身霸气大侠装的萧汴和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决斗呢,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幻想。“哟?就是你啊,也不怎么样啊?”如意围着蹲在院墙边,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杜宁,一脸的不过如此。杜宁一脸不善,仰头望着长的跟话本里的大魔头(当然,是他自己想象的大魔头)很像的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不知道突然出声会打扰到别人的吗?你先生没教过你要有礼貌的吗?”如意撇嘴,“啧,文绉绉酸溜溜的。”不过荆铭义和那些个先生确实没有教过他这些,荆铭义只教过他兵法和武功,那些个先生尝尝被他捉弄,根本就不敢跟他讲这些。“你就是杜芫书生?”如意也蹲下来,双手捧着脸瞪着杜宁。“你是什么人?找我家公子做什么……哎哟!”杜宁刷的站起来,由于没注意到头上,就被不高的院墙上的檐角撞到了头。“哈哈哈哈,就说嘛,公子心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傻!”如意站起来,插着腰看着出丑的杜宁大笑起来,“不过仆人都这样傻,那仆人的公子也肯定聪明不到哪里去。”“你个没礼貌的家伙!我家公子可是镇里最聪明的人!”杜宁最听不得别人说杜芫的坏话,当下就红了脸,瞪了眼,跟如意急了。“怎么了?杜宁你大吵大闹的会吵到别人的。”听到动静的杜芫和章阔为走了出来。如意一听声音,就觉得这人肯定长得不错,书卷味肯定很浓,人也肯定很温柔。果不其然,一看到杜芫,如意就明白了。平日里心冷的久了的人,往往最容易被温柔的人吸引。公子就是心冷的人,而这个杜芫,就是吸引公子的人。比试“你也是书院的学生吗?”给如意倒了茶,杜芫就问道。如意不回答也不喝茶,就是对着杜芫打量来打量去的,搞得杜宁心烦意乱,看得章阔为莫名其妙。刚才在院子外面,如意的大笑引来了好几个学生的围观,杜芫无法,只得把对着他笑的莫名其妙的如意带回屋里。可到了屋里,如意就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啥都不说,杜芫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有如意刚才说的话,杜芫都听到了,不过他并不想深想,也就没有追问。如意收回目光,抬起茶杯又放下,重重地叹息一声,道:“看来是真的栽了。”“什么栽了?这里可没有栽树的,你要找就去其他地方看看。”杜宁心里特别不待见一脸花花样的如意,他觉得连名字都花花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杜宁可还真是以貌取人误解如意了,人如意从小到大可专一了,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荆铭义。“我找栽树的干嘛?我可是来习武的。”如意也很看不顺眼杜宁。总觉得杜宁一副随时找他麻烦的样子,就跟那个随便抛媚眼的大夫一样,恨得人牙痒痒。好吧,和那个名医身形差不多的杜宁被如意迁怒了,就像他也因为类似的理由迁怒如意一样。“这样啊,那杜芫有礼了。”杜芫行了个书生礼。章阔为同样如此。如意刚要说不要客气呢,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萧钦,他一边关上房门,一边道:“所以,你也要来立山书院修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