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一听他的话,就又想起了安仁慈乐皇贵妃,那是一个来自江南的柔情女儿,他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她,所以他对江天珏分外爱护。江鸿叹息一声,“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你来的如此早,恐怕还没有用早膳,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和朕一起用膳。”说完又对一边侯着的修公公道,“修愚,让人拿点茶点来。”修愚打了个千儿,回了“是”,便亲自让人去准备茶点。“多谢父皇。”江天珏一脸孺慕之情,谢了恩,便稍稍正了脸色,问道:“父皇身体一向健朗,睡眠也向来安好,怎么最近却夜不能寐,连气色都差了些?”江鸿摇头不语,脸色更差了些。这时,修公公带着两个宫人,抬着备好的茶点分别放在龙案上以及江天珏旁边的桌子上。江天珏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近来朝中除了七皇兄失踪和斯坦国二事,便没有其他能让父皇烦忧之事,父皇可是为了这二事忧心?”“唉!”江鸿叹息,“天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朕甚是担心,再加上斯坦国如今的所作所为,甚是狂妄放肆,朕……”他却没有说下去,有些话可以在儿子面前说,有些确实不能。江天珏心道,这两件事里,恐怕斯坦国一事更让您烦忧吧!刚要说些什么,殿外却有人禀报说晋王求见,于是他便也住了口,心里暗忖江天白此刻来朝阳殿有什么用意。“儿臣参见父皇。”江天白行了礼,江鸿也给赐了座。“你们兄弟二人来的都如此早,恐怕都没有用早膳,先就些茶点吧。天白有何事要禀?”江鸿抬起茶盏抿了一口,跳过刚才和江天珏说的话题,脸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想着今日怎地如此巧合,两个儿子都一大早的来朝阳殿求见。“谢父皇!”两兄弟一齐谢恩。江天白接着道:“回父皇,儿臣昨夜去母后那里敬佛,听母后说父皇近日睡眠不甚安稳,当时心里就记挂着,可是天色已晚,怕打搅了父皇,便今日一早再来请安。”说着站起身来,续道,“儿臣昨夜出宫后去无名先生处求了一贴专治失眠之症的良药,今日特奉来给父皇。”他一说完,修公公就把手里捧着的药侍从带了进来,把药双手奉上,江鸿让修公公接了过去。“难为你如此有心,赏。”江鸿脸上带了几丝微笑,可刚一会儿,便又微微皱了皱眉。“多谢父皇!”江天白谢了恩,仿佛没有看到江鸿的脸色一般,又道:“说起来,儿臣昨夜还遇到了箫钦,才知道他除了在书院修武学兵法,还拜了无名先生为师修习医术,实在是难得的人才!”话中赞扬之意非常明显。江天珏一听他提到箫钦,心里就转了好几个弯,难得江天白今日也是来举荐箫钦的?江鸿问道:“可是箫将军之子箫钦箫泽仪?”那不是个纨绔子弟么?“回父皇,确是此子。”江天白回道。江天珏也道:“泽仪兄确实文武双全,才能了得,虽然之前纨绔风流,如今却是浪子回头,近来更是好学上进,儿臣对他神交已久。再说那个少年不风流倜傥呢?儿臣尝闻他兵法了得,因为受箫老将军的影响,耳濡目染之下尤为善长行军布阵,却不知他还对医术有兴趣。”江天白看了看附和的江天珏,心里也明白了他今日来朝阳殿的打算。虽然他们向来没有什么太深的交往,但是这一次也算是殊途同归了。江鸿想起除夕宫宴见过的箫钦,又想到最近几个月关于此人的事迹,以及此人的身份,脑子里突然有一个想法。江天白和江天珏今日虽然有同样的打算,但是两人在对方在场的时候,很显然都想以逸代劳,让对方说出口,所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江天珏先开了口。他道:“父皇,依儿臣拙见,加以时日和磨练,此人必定成大器。”江天白道:“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不过老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和皇帝一起用过早膳,再去给皇后请了安,江天白和江天珏一道出了宫。最后江鸿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但是还是让修公公午时去将军府诏箫万山和箫钦进宫觐见。由此看来,他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出了宫门,江天白和江天珏难得地并没有乘车,而是并肩而行,都一副悠闲的姿态。江天白道:“八皇弟还真是有心了,难怪几个儿子中父皇最是爱护你。”江天珏丝毫不让,“五皇兄言重了。五皇兄才是有勇有谋,难怪这么多王爷皇子中百姓最是爱戴你。”“八皇弟过奖了。行到这里,我们该分路了,八皇弟好走。”江天白没有否认,朝江天珏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