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阳觉出他和平时有些不同,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答道:“六月十六。日子很好吧?”
房遗爱点头,又不做声了。
时间走得很慢。
“以后再见你,便难了。”房遗爱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高阳诧异地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竟隐隐有些发红。
她拨开额前的一缕长发,浅浅一笑,说:“倒也不至于那么忙吧。”
她不甚在意的笑容似乎激怒了他,让他不再保持沉默。他觉得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在撕扯,想把他和她隔得越来越远。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他咬着牙问。
李高阳完全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这跟在不在乎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房遗爱尽力控制着怒火——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理由跟她生气:“有了夫家,见起来哪还那么容易?”
“夫家?!”正喝水的李高阳“咳咳”被呛到了。
“什么夫家?!你出门忘吃药了?今天怎么错着位、胡言乱语的就来了?”李高阳擦了身上的水渍,拧眉埋怨着。
房遗爱一愣,旋即脑子里有道闪电划空而过。
他试探着问:“你说的日子是给什么事情定的日子?”
“新店开业啊!春夏没告诉你?!那你问我的是什么?”李高阳一头雾水。
房遗爱停住了。脸上一片青黄不接。
李高阳瞬间反应过来,问:“萧春夏怎么跟你说的?”
房遗爱闭上眼睛,咬牙说:“说你要成亲了。”
李高阳张大嘴,一阵讶然。之后又憋着笑,不好意思被房遗爱看到。嗯,这无厘头的搞怪,确实只有萧春夏干得出来。
“她大概也就是想诳你来见我,别恼她。”李高阳嘴上说着,心里想的却是,萧春夏,等你回来你就死定了!我的清誉不算个事儿是不?!
房遗爱点头。心不知怎么就觉得特别舒服。脸上又换上了以往那副吊儿郎当二世祖的神色:“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吧?”
李高阳美丽恬静动人心魄地一笑。说:“思想有多远,就请您滚多远。”
“思想?”房遗爱笑闹的脸上一僵,现出迷茫的神情。
李高阳倍受打击,有代沟真是不方便沟通啊。
想到还要请面前的这位仁兄来捧个场剪彩,李高阳把自己的姿态往下压了压:“晚上留在这儿吃饭吧,春夏去买吃的了。那个不怕花钱的吃货,肯定买回来不少好吃的,在我们这儿吃晚饭吧。”还有一句压在心里没说,买的多,浪费多可惜。
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儿的李暖终于肯请他吃饭了。这让房遗爱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
两个人饥肠辘辘等了一个时辰以后。房遗爱无奈地看着李高阳说:“你是在耍我吧?你们都觉得耍我很开心吧?我跟你们有这么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