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是惊讶地问我:“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我一愣,忙道:“是啊,是我一个人回来的。”
老妈突然放低了嗓门道:“来宝,她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回来?”
“她?您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春节的时候来的你那个女同事啊!”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老妈说的那个她是谁了,她就是唐警花。
春节前夕,我替唐警花挨了一刀,当时住在医院里疗养,没法回来过春节。
在春节的前一天,唐警花代替我回老家来看望我的父母。
现在听母亲提起唐警花来,我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妈又道:“来宝,你怎么不把她一块带回来?”
我真的不想谈唐警花了,再谈我非得哭起来不可,尤其是现在守着自己老妈的面,更得大哭特哭起来不可,当真是孩儿见了妈,无事也能哭三场。
我急忙回道:“妈,我把她带回来干嘛啊?她是我的女同事。”
老妈立即说道:“不对,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她到咱们家里来的时候,言谈举止,我都能看得出来,只有女朋友才会那样。”
我不耐烦地说:“妈,您怎么就这么肯定?”
“就凭她对我和你爸的态度,还有给我们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就说明她是你女朋友了,也只有你的女朋友才能做到。”
我急忙打断老妈的话:“妈,您不要说了好不好?”
老妈一惊,忙问:“怎么了?你和她散了?”
我的眼泪已经快掉出来了,急忙站起身向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装着去茅房,赶快把急流出来的眼泪擦掉。
我在茅房里足足呆了十多分钟,感觉没有流泪的迹象了,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当我来到院子里时,老妈挎着菜篮子进了旁边的菜园子里摘菜去了,老爸则逮了只鸡。
老爸边杀鸡边问我:“来宝,你咋越来越瘦了呢?”
“工作忙呗。”
“公家的事又不是自己家的事,干嘛那么下苦劲干?”
晕,老崔同志的这觉悟实在是低的没了边了,怪不得生出来的儿子也是如此儿郎当的。
老爸的这话虽然很是对我胃口,但我也得给老爸上一番政治课:“爸,要是自己家的事我就不上心了,越是公家的事才越要下实法子干,这叫觉悟。”
“觉悟谁不知道?想当年大队书记和生产队长天天给我们念叨要有觉悟,那时候每个社员都很有觉悟,觉悟的都快饿死了,哼,觉悟顶个屁用。”
听老爸低头这么唠叨着,我嘿嘿偷笑,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他老人家能有如此觉悟,也就不能怪我这当儿子的*儿郎当了。
我不再给他老人家上政治课了,而是站在院子里,仔细观看起这几间老房子来。
越看越像是旧报纸旧照片中的老的掉牙的旧房子,多亏屋顶是瓦片的,要是草棚的,谁见了都得说是解放前的古物了。
我禁不住问道:“爸,左邻右舍都盖新房了,咱家为什么不盖?”
老爸一愣,嘿嘿笑道:“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进城工作了,将来也要在城里安家,盖新房子有什么用?这不是浪费吗?”
“怎么能没用呢?您和我妈住啊!”
“我和你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住什么新房?住这样的房子就很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