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却不拿,只说:“喂我。”
苏樱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刚刚吃饭让她喂,现在吃水果还要她喂不成?
但是,看到他那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神,实在狠不下心来多说一个字。
于是乖乖的,一点一点的喂到容靳修的嘴里。
容靳修心满意足的吃完柳丁,说:“现在几点了?”
苏樱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九点十分,总裁大人,你去洗个澡吧,然后早点休息。”
“好,你帮我洗。”
这次苏樱终于抗议了,但是声音还是很温柔:“那个,总裁大人,这个你就吃点苦,自己洗吧,实在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帮我洗?”
苏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是有那么一次,那阵子,苏樱天天急着生宝宝,主动生扑了好几次,有一次就是借着帮他洗澡之名,在浴室里面……
但是,但是……
她也没有成功啊,而且,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说夫妻不是夫妻,陌生人又不是陌生人。
苏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在容靳修眼睛复明之前照顾他的保姆。
有保姆帮着主人洗澡的不?
苏樱还是红着脸抗议:“反正不太合适。”
“那要是我在里面看不见滑倒,或者是撞上什么东西怎么办?”
苏樱想了想:“那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容靳修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说:“那也行。”
苏樱给容靳修准备好了衣服,将他搀扶进了浴室,给他调好了水温,就要出去。
容靳修抓着她的手不放:“衣服你总要帮我脱一下吧,我又看不见纽扣在哪里。”
容靳修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苏樱咬了咬牙,就开始给他解衣扣。
容靳修现在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很依赖她,一时一刻看不到她就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一样。
他的胸口有一块淤青,是被何大勇用木棍砸了脑袋摔倒时候撞在地上的碎砖头上留下的。
苏樱不自觉的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苏樱,是不是很想念我的身体,我叫你帮我解个扣子,你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苏樱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一想到他又看不见,于是稍稍用力在他的淤青上按了一下。
容靳修捂住胸口:“真狠啊你,这里你也下得了手。”
“谁叫你胡说八道。”
苏樱一把扯下他的衬衫就跨出了浴室的门。并且将玻璃磨砂门拉上。
容靳修还特意吩咐了一声:“不准偷看。”
苏樱瞪眼,谁要偷看啊,她才不是这种人。
苏樱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流声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在外面打瞌睡的时候,忽然被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
苏樱的第一反应是容靳修不会真的摔倒了吧。
于是,也顾不得多想,就直接拉开了玻璃门。
可是,拉开以后,苏樱发现里面的容靳修好好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