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蒙蒙的,银色碎雪在空中随风飞舞,还未接触地面就融化了,整个海岛变成了浅灰色,远处的山峦像巨兽的背脊,蛰伏在朦胧的雾气里。
安卡看了看被植被覆盖的岛屿和荒凉地海面,没有船,也没有海鸟,她心里想,好安静啊,世界上好像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她挽着尼摩船长的胳膊,跟他在海滩上散步。
安卡问:&ldo;船长,这个岛屿叫名字?&rdo;
尼摩船长回答:&ldo;它是一座地图上未标记的荒岛,因此没有名字。&rdo;
安卡笑了,她说:&ldo;可您的版图上有它啊,您应该给它起个名字。&rdo;
&ldo;那么,用一个你家乡的地名来称呼它吧。&rdo;尼摩船长说,&ldo;比如……&rdo;
&ldo;比如?&rdo;
船长沉默了一下,说:&ldo;蓬莱?&rdo;
安卡瞪着尼摩船长,船长也淡定地看着她。
然后她突然跳起来抱住他,她热情地吻上他的唇。尼摩船长错愕了一下,但很快掌握了主动权。
安卡被他吻着突然就笑出来。
尼摩船长问:&ldo;笑什么?&rdo;
安卡搂住船长的脖子说:&ldo;我想起了徐福,他领着五百童男童女去找蓬莱仙山,结果仙山在这里,在南半球啊!哈哈哈!对了,你还不知道徐福吧?他是‐‐&rdo;
&ldo;我知道,&rdo;尼摩船长说:&ldo;他是始皇帝派去仙山求药的方士。我的船上有一本《东亚简史》。&rdo;
安卡脸上的惊喜难以掩饰,原来他已经猜到她来自异世界的中国,还记住了很多相关知识。
安卡的表情大大满足了尼摩船长,他深情地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但安卡觉得自己的耳膜有点充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热乎乎地气息喷在她耳朵上,撩得她半个身子都酥了。
他们总是这样,时不时给对方一个惊喜。尼摩船长谈起海洋的学问,安卡能接上几句;他说起天文学,她还能扩展他说的内容;她甚至可以跟他聊潜水艇,从世界上第一艘木制潜水艇到现在各国正服役的核潜艇。尽管安卡对这些东西并不精通,但她能陪他说话,引着他谈天说地,谈论自己的心情,抒发自己的感想。
聊天是人类最基本的活动之一,可对尼摩船长而言,这是多么奢侈地行为!安卡有多久不来,他就多久不开口说话。尽管如此,船长还是坦言,如果安卡是个漂亮但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那他宁愿要只花瓶,也不要她呆在船上。
&ldo;用花瓶打飞机吗?&rdo;安卡笑得前仰后合。
幸好尼摩船长没听懂她的意思,不然她又要被晾二十四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