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们把小礼堂的监控录像也复制了过来。里面显示,江白教授在课上对所有学生进行了十分钟的催眠。当时,死者乔雅还对催眠过程提出过疑义。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问题,尤其是在乔雅出了小礼堂就上顶楼跳下去的情况下。”“播放当时上课的录像。”小会议的大屏幕上立即出现江白上课时的画面,四个摄像头,全方位摄像没有半点死角。不好侍候小会议室的会议一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散会之后曲止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医院。投诉科的小刘好意提醒她,如果江白不撤诉,依照规定她将被停职调查。她一向不怕丢脑袋上的乌纱帽,可停职对调查案件有影响。那些常年坐办公室负责纪检的老家伙,一个个能把放屁放大成核爆炸,唯恐天下不乱。被他们逮住痛脚,即便没有事,调查你个十天半个月,让你整天写报告、汇报思想,这比给几棒子都要难受。十天半个月,即便是有杀人凶手,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了,还抓个屁!曲止告诫自己,这趟来医院是和解。等抓到确凿的证据,她一定让这个江白好看!站在病房门口,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江白。他的右腿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他似乎想要喝水,正努力伸手试图那旁边柜子上的水杯。终于拿到水杯,可竟然是空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曲止推开门走进去,从暖瓶里倒了些水出来,递给躺在床上的他。“怎么没有家属照顾?”“看来你这个刑警队长并没有传言的那样厉害,案发到现在半天过去了,对我这个主要嫌疑人的家庭情况都没调查清楚。”他腿受伤,嘴巴却还是那样犀利,“我的父母家人全都在加拿大,目前没有女朋友。而且我认为,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曲队长要负责善后。也就是说,在我行动不便的这段时间内,你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好,我会出钱请看护……”“曲队长,你似乎没听清楚我的话。我这个人不喜欢陌生人太靠近,只能请你亲自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江白,你不要太过分!”“曲队长,我以为你这次来是想要讲和的。不是吗?”江白在气势上狠狠压制住曲止,让她从来没这样挫败过。曲止双眼似乎要冒火,她深呼吸几次稳定一下情绪,随即点点头,“希望江教授不要后悔,我可从来没照顾过人!”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江白瞬间觉得自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后脖颈子发凉,现在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玩笑好像开大了,这丫头不会把自己折磨残废了吧?“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有人侍候,他自然不客气了。曲止瞧了一眼墙上的医院餐厅电话和菜单,想要打电话过去叫些吃的。“曲队长,我可吃不惯食堂的东西,不卫生味道也不好。”“你什么意思?”曲止眉头紧缩,面对刁钻的罪犯她都没这般头疼过。这个男人凡事都不肯将就,太难侍候。食堂的东西怎么了?他是没去他们警察局上班,要是出任务中午回来晚了,饿的连叫外卖的功夫都等不了,残羹剩饭照样吃得喷香。“我这人不挑剔,家常便饭就可以。白米粥,熬得熟烂些,菜就随便做几个。”躺着不能随便动还要吃好几个菜,他的胃口还真是好。“你不是饿了吗?”言外之意就是让他随便对付一口。没想到江白淡淡地说:“好饭不怕晚。”好!那就让他等着,熬稠稠的白米粥没有一个小时成不了。曲止从医院出来回了家,一进门就去厨房找刘妈,让她帮忙熬白米粥,另外做两个清淡的适合病人吃的小菜。“队里同事受伤了?你没事吧?”刘妈来曲家十多年,看着两兄妹长大,感情上更像是亲人。“不是同事,是个嫌疑犯。”她丢下一句话噔噔噔的上楼去了。洗了澡,换了背心短裤,就有人在外面敲门。“爸,门没锁,进来吧。”曲寞推门进来,看见闺女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忙取了干毛巾过来帮忙擦。“止止,朋友生病住院了?男的女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在江城应该没有什么朋友吧?”“爸,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曲止不由得皱眉,她就搞不明白,外人总说自己爸爸高冷,可在家里他却是话最多的那个人。只要自己有个风吹草动,他就紧张地不得了,变成了话唠。好在爸妈都在省里工作,周末才回家。哥哥整天除了看书就是去解剖室,他对解剖人体有谜一般的迷恋。爸妈不在家的日子,曲止自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