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萧祁收了话音,不敢把后面那句话说出口。
不过这么一打岔,他不紧张也不手颤,没理那套“称心如意”,异常平稳地用手揭开了红盖头。
他只想要亲手掀开这层盖头,不假他人之手,不借任何事物。
盖头下的人儿是他心心念念要娶回来的王妃,此生唯一的妻。
她或许不如很多女子漂亮,不如那些小姐们端庄,模样也偏向英气,但他要的,只是她一人,不管她好看与否,端庄与否。
只她,便足矣。
幸而,每一位新娘都是最美的女子,这话没错,他有幸见证她最美的只属于他的一刻。
萧祁打量了几眼,未免继续看下去会显得太过轻佻,走回桌旁端起酒杯,“我的王妃,喝交杯酒吧。”
连又晴放下手里已经捏得看不出原型的馒头,顺手接过,绕过手臂喝了这杯交杯酒。
只是接下去的这个步骤……她不想做,只能想个别的办法推脱。
或许一整晚聊天的主意不错?
“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
萧祁不知看没看出她的意图,不急不缓地在身边坐下,回答着她的问题,两个人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似的,慢慢地聊了起来。
“皇兄母后都在,他们不敢灌我,我担心你没吃东西会饿,早早地过来了。”
也是,不管在他人看来,齐王这破身子能不能撑到洞房花烛夜全部结束,如果因为他们中间的谁一拦,最后没完成,到时候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管皇上太后在不在,想来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至于闹洞房,更是不敢。
连又晴心说“电视剧害死人”,这个话题说完,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在此之前他们只是两个只在年宴上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如今却被一纸圣旨绑在一起,从此成为相濡以沫的夫妻……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少得可怜。
在齐王眼里,她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他是个活不过二十五的药罐子,所以有些话不能说,提都不能提。
嗯,或许可以说说她过去游历的日子。
连又晴心下一动,微笑着道:“我十六岁那年独自一人出去闯荡,说闯荡也不是,我没有江湖人士的豪迈,只不过听师父讲述那些故事后生出了向往之情。仗着有点武艺,牵匹马,背把剑,带点随身物品就什么也不怕地走了,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太大胆了。”
一个杀人很可能找不到凶手不会被惩罚的时代,她竟然凭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一个人出去闯荡,说来最后什么没发生也算是运气。
“你才十六,想出去走走很正常。”萧祁眉眼柔和,伸手想摸摸连又晴的发,目光触及她头上璀璨的凤冠微微一顿,“凤冠沉重,我帮你摘下吧。”
“好。”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但连又晴确实想拿下来,任由他一点点地拆卸,直到最后发上什么都没有。
萧祁早幻想过无数遍为妻子画眉梳发夫妻和睦恩恩爱爱的场景,今晚终于美梦成真,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头柔顺的长发,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
连又晴知道萧祁费这么大劲把她娶回来不是专门杀人的,但是……从别人背后拿出匕首什么的,还是一个会武的人,男主你的智商呢?装病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