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纸张划破脸颊的几人低头看着四周的纸张,整个人的气势一破,差点直接瘫软在地。
“陷害你们?你们也配?被你们戕害过的苦主把状都告到了京城。若不是陛下看在我们王家世代的功劳上,岂还有你们现在在我面前倒打一耙的机会?敢做不敢当,我们王家的脸面真是被你们丢尽了。若刚刚你们敢作敢当的认了,我还能为你们赞叹一声。”
“为了赎你们的罪责,为了挽回我王家的声誉,我已上书陛下,自请革去我王家世代袭爵之权。自我这代以后,我王家若想要进入仕途,都需凭自身的才能。自祖上跟随太祖平定天下,我王家也算得上百年世家了,现如今却需要面对祖宗,说来也是我们这些子孙不孝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王健才从王子腾眼里看到微微的悲伤。
“怎…怎么会?家主你…你怎么如此糊涂?怎能自请革去我王家袭爵之权?”
“是啊!是啊!家主你不能如此做啊!这完全是毁了我们王家啊!”
……
原本被地上纸张给打击不清的几人,此刻却气愤的面红耳赤的,如同王子腾掘了祖坟似的。
面对几人的指责,王子腾轻笑出声,“王家的未来如何,就不劳你们几位担心,你们还是先替你们以后的日子多操操心吧!”
王健看着王子腾将犯事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处罚,更是有大批王姓之人被没收私产赶出王家,更有一半之多直接被发配到了族矿做苦力。
有罚自然有奖,对于能够把持住自身,不迷失在权力中的族人,族中空缺下来的位置就是最好的奖励。
就这么两盏茶的功夫,王子腾就将所有的事给处理好了。
“如何?”
安静的王健上前,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
“可惜了!”
“可惜?”王子腾微微皱着眉头,“可惜什么?”
见王子腾没有立刻生气,王健轻笑一声,“家主莫不是觉得我在替那些人感到惋惜?”
王子腾轻挑眉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做错了就得认不是么?我可惜的是你处理的太轻了,他们仅仅靠着王家的名头都敢做那些事,胆子自然是不小的。现在的教训还无法让他们刻骨铭心,将他们的胆子给打压下去,若是有朝一日这些人翻身了,恐怕所犯之事就不止会如此了。”
这小子比自己还狠啊!若是这股狠劲用在正道上,他们王家还有何惧?
“我的处罚很轻么?要知道这些人被家族出名,没有了家族的庇护,那些曾经的盟友为了秘密能够永远的不泄露,你觉得他们离开王家以后能好好过活么?而且他们是被家族出名之人,也就只比奴隶身份高那么一点,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允许他们落户,一生生活于流浪当中,也算是我这个做家主的,成全他们那颗不安现状的心吧!”
王子腾盯着王健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他们所犯的事现在还不能拿到明面上,这里面的道理你可知道?”
想想这些年就光自己知道的,王健就明白王子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不能拿到明面上。”
王子腾笑着摇头,“不是不能拿,而是不能现在。”
想了一两分钟,王健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听说你这几日都在十分用心的练字,练的如何了?”
看着王子腾戏谑的眼神,王健暗骂一句,脸色十分臭的离开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小声,王健脚下一分神,差点直接原地来了个平地摔。
远在京城里的王仁根本就没把金陵的王健这个乡下小子放在眼里,在父母亲朋的恭维下,一心把整个王家都看做是自己的囊中物。
王夫人看完王子腾的信件,立刻就询问嬷嬷王仁的此刻在何处。
见身边的嬷嬷支支吾吾的,王夫人立刻火上心头,“这个不成器的,是不是又出府去找什么妓子花娘去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去花天酒地,也难怪老爷看不上仁儿。若不是我肚子不争气,也不至于…不至于…”
景嬷嬷难过的上前,“太太这些年也用了不少偏方,身子都差点坏了,终究是没能如愿。老爷不也说了么?这都是天命,让太太看开些么?也得今日又提起这话了?”
王夫人擦拭掉眼角的眼泪,“老爷来信说那孩子即将和他一起回京,嬷嬷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这一切明明该是我孩儿的,现在却要便宜了他人,你说我不该怨么?”
景嬷嬷见自家太太用力的捶打自己肚子,忙上前保住她,“太太这是何苦?这又是何苦呢?”
情绪慢慢安静下来的王夫人露出一个笑容来,“让人将府里东边最大的院子收拾出来,既然老爷都已经定那孩子为未来王家的当家人,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
“可……”看着这样的太太,景嬷嬷最后还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