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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吃了中饭才来,打过招呼,转身便到沈荣根屋里绘绣样。--
进门后,林木森就象钻进了“竹林”,完全不管周围的人和事。林木森再三地审视了“风竹图”,感到竹林风势力度整体不够,飘落竹叶的叶片太完美,题诗笔迹不连贯,特别是竹叶嫩片层次感不清晰……他汗颜了!
林木森感谢沈荣根给了他一个更正的机会。绘绣样实质是对绘画的重现;自己的画,作些修改无人挑剔。林木森又徐徐展开脑海中的画卷……一旦进入创作,林木森便旁若无人,整个身心完全沉浸在“竹海”之中。沈宝根隔窗偷,暗暗称赞。精明人欣赏认真人;凭林木森这全神贯注的工作态度,什么事干不好?梅英是个潜心作事的人,难怪会迷恋林木森。千差万错全是该死的薛长笀……沈根宝又后悔了。
林木森从画上移开目光,发现屋里已点灯;不知不觉中天都黑了。
“好了?”沈梅英问。递上一支烟,沈梅英轻轻地舒了口气,感到有些累,坐在椅子上。
“好了。”林木森应了声,匆匆去后院;思想松弛下来,立感到膀咣胀了。
林木森去后院,迟迟不归。沈梅英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忙推开后门,她笑了。林木森蹲在兔窝前,兴致勃勃地在逗兔子。
沈梅英笑着说:“真象个孩子。等你吃饭哩!”
林木森笑了。猛一起身,他感到眼前一片黑,天旋地转,忙稳住身子。
“怎么啦?怎么啦?你怎么啦?”
沈梅英关切的声音,唤醒了林木森;他一,自己靠在沈梅英的怀中。忙站正,说:“没什么,起身太猛了,有些头晕。”
“你太辛苦……”沈梅英鼻子一酸,声音都呜咽了。望着他的背影,她心想,原来作画这么累!李阿三家生活环境又差,舀不干的龙溪水,填不满的穷坑。如果……我一定好好地心疼他!
林木森到厅堂,冲沈宝根笑笑,说:
“宝根爸,耽误你们吃饭了。大牛呢?”
沈梅英笑着说:“刚才金凤来了,见你在作画,我们没敢惊动你。金凤去后院兔子,说大牛的兔棚砌得好,说家里鸡窝塌了,阿爸让大牛去。让他见到有什么活要做,就帮忙做二天。”
沈宝根感到,女儿同木森说话的口气象是夫妻;提到男人,一口一个大牛,倒好象是邻居。
林木森说:“宝根爸,这多不好意思!”
沈宝根说:“这有什么!反正歇年假,自留地又没什么活干。”
沈宝根又想到林木森的好了,护堤一延伸,趁着枯水,他和大牛忙了两天。护堤内把河泥一垫,多出了一块土,沿着石堤作个浅护沟,还能种下三五蔸茭白。一劳永逸。要不歇年假还得去担护堤。
沈梅英不停地给林木森夹菜,沈宝根心里高兴,也没感到刺眼了。
林木森说:“绣样作好了,明天我再上彩。我蒙了一张,你把上面那张给伯父,下面那张你留下;等到手技熟练了,自己绣。”
“是吗?”沈梅英眼晴一亮,忙放下饭碗;跑进左厢房一,原来林木森在画稿下隔了层纸,垫了复印纸,这样一次可多出一幅草样来。回到饭桌,沈梅英说,“真好。只怕我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