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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半个世纪的故事(第4页)

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这个轧钢厂八级钳工的身份也越来越实。这个年代的工厂保卫科,都是战斗退役人员,基本配置不比公安差,甚至因为有些工厂有钱,设备设施比当地的公安还要好。常年在保卫科眼皮底下生活,都没有露出马脚,可见这个身份伪装的很好。

在聋老太太需要人入住四合院,向组织求救之后。易忠海,刘海忠这些原本连名单都上不去的人,又有伪装身份,就被派过来入驻四合院,替聋老太太进行身份遮掩,保护地下宝藏。

易忠海最开始接受的任务,只有两个字,生活。或者说,他们这里大部分人住进来之后,任务就是生活。在这里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最开始接收到这个任务,大家都觉得很是简单,就是潜伏着,不被发现就可以了呗。

慢慢的团伙里的所有人,都发现了,生活才是最难的。想要正常的生活,要有媳妇,有孩子,要有邻居,有同事。要有家长里短,亲戚往来。要有迎来送往,人情世故。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才是正常的生活。

虽然,这个团伙的所有人,隐藏身份都是能够经得起查验的。可是,随着潜伏的时间越久,生活这个任务,越难以执行。

他们都是军统派出来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入住了这里才互相认识了。虽然,同事,朋友这个问题可以用同在轧钢厂上班来解释,那亲戚往来呢?还有,所有的家庭都是拼凑的家庭,别说感情基础,就连认识,也是因为军统的命令才认识的。这要怎么生活?

正常人家的生活是,苦心经营小日子,给孩子买点糖,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给媳妇买件新衣服。可是这伙人呢?每个人都想着有一天,海那边会来消息,接这群人走。赚的钱也不够花,常年的特务生涯,这群人最差的一点就是生活。根本不会生活。不会算计每日吃食,不会算计针头线脑。

可以说,军统下达的这个生活的任务,对这群特务来说却是最难的。

于是,他们的组织内部就渐渐的出现了问题。浮躁,暴力,赌博等等情况慢慢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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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太最先发现了问题,但是没有办法解决,易忠海也发现了问题,他自己也陷在了这样的泥潭之中,他跟他的媳妇也是临时拼凑,只能对外面表演的像是多年夫妻,可是两人的生活也是一地鸡毛。吵架拌嘴更是家常便饭。

聋老太太与易忠海作为这个团伙的领导,就只能不断加大组织的压力,让这群人低调。但是,未来遥遥无期,常年在国家机器的管理之下,这份心理压力不是谁都能顶的住的。

最后,易忠海出了个主意,就是开全院大会,用一些无聊的事情,来转换大家的心理压力。比如挑动傻柱与许大茂打架,大家评理。比如棒梗四处偷东西,大家站在棒梗这一边。比如秦淮如偷人,大家支持秦淮如。等等等等。这些东西,不仅化解了团伙在压力下的暴躁情绪,还给了很多人警醒。

比如许大茂,再牛气,也不敢在院子里扎刺。

比如街道,认为几个大爷很有能力,在调节邻里纠纷上不用街道操心,常年院子里没什么大事发生,都不用来麻烦街道。

比如李婶家,从来不敢对院子里的事情说话。

总之,一切的发展,都按照这些人的设计进行着。

易忠海交代,这个生活的任务从潜伏下来开始就执行到现在。而是多年之后,这些人没有接到过任何军统的任务,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启动他们,他们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就以现在的身份在四合院生活着。日子过的也越来越放肆,或者说自由。比如,有人出去赌博,与人斗殴,伤了人。比如棒梗偷鸡,张帆出来报警。比如秦淮如偷人厂子里的人发现了。等等等等。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生活,正常人的生活,这对他们这个团伙来说,太难了。队伍也越来越向破碎的边缘失去控制。

就在他们团伙的所有人以为被军统抛弃了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任务。1975年,张帆去下乡,屠夫与寡妇被抓,两户租住张帆房子的人被逼走,聋老太太去世。这些发生了之后,易忠海接到了军统任务。海那边的人也知道没什么希望在来到四九城了,这地底的东西,也不可能到海那边了,所以,下达命令,红星四合院作为整个华北的钱袋子,为所有在华北的特务人员输出资金。

几十年没有执行过行动的这群特务人员,突然接到任务,一群人开始思考如何进行这个任务。在地下取出金条,送到外面的联络人员。对于这些已经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来说,却是困难的。因为这么多年的生活,他们的交际圈子是固定的,如果突然与什么人来往过密。那必然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最后,闫富贵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大院每半个月卖一次废品,这十几户人家,每家每户轮着来,将要送出的东西夹杂在废品里面。由废品收购员上门收购,运往废品收购站,外围人员根据暗号指引,到废品收购站购买废品。完成这个输送资金的过程。

这群人,讨论了一下,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这年头,各家生活都不容易,所以四处收集废品之后卖掉,为家里增加些收入,还有到废品收购站买些别人不要的东西,这些行为都是正常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做的。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再加上,十几户人家轮流卖废品,不是一家卖,也是很安全的。显得不是那么频繁。

这群人确定了方案之后,就开始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几年,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直至案发。

至于刘海忠一家,也是个拼凑家庭,他家老大也是他们的同伙,所以最受优待,不被打骂。另外两个孩子,都是刘海忠为了潜伏任务捡来的,常年打骂。原因,没有原因,大概是常年潜伏心理变态吧。就是往死里打。两个孩子的下乡,对这两个孩子来说,也是种解脱吧。

闫富贵一家,也是临时拼凑的,闫富贵在这个团伙中一直充当着军师的角色,在聋老太太死了之后,很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做军师的,心里都脏。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跟他临时拼凑,执行潜伏的三大妈居然真的跟他组成了家庭。除了老大是组织安排过来的,后面的两儿一女,都是他们自己生的。这一家子过日子,才算是在生活。有老婆,有孩子,有希望,有寄托。整个心理状态都跟团伙的其他人不同。日常算计,精打细算,钓鱼补贴家用,给别人介绍对象,写对联要收钱等等,都体现出了他家的生活状态。但是,这闫富贵聪明是聪明,生活也是在生活,但是有点学习生活学过了,对家里人算计的太过了。虽然两儿一女是他们亲生,但是也对他们不怎么亲,都想着出去自己过日子。

他家老大的婚事,自然是军统安排的,是的于莉,以及于家也是他们特务团伙的一部分。于父早在特务训练班的时候与易忠海是就是同学,这次都不用跟军统汇报,就直接搞定了这桩婚事。也对外界更有迷惑,这个大院还是有添丁进口的。

至于,他们送出的钱财,到底是被谁收了,用在哪里,资金去向,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每半个月送出几根金条,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这个就看卖出的废品的情况了,能多点,就多放点,废品少,面积小,就少放点。

至于地底建筑的通道,当年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么四通八达。聋老太太只是为了储存东西才挖了个地下建筑。后面四合院住进了这么多人,也怕被突然包围,后面这么多年,就慢慢的一点点的挖,挖了很多的出入口。据易忠海交代,整个地底建筑,后面的工事,他们前后挖了大概十年,不要求能挖多少,就是每天的进行着。每家都这样做。可能,有了任务,也能缓解一下他们内部的问题吧。平淡的生活,是不适合这群特务的。

想着想着,张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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