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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他们同时望着那个深灰色的尸袋，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和那个恶名昭著的拍卖行骗子打交道。

&ldo;既然知道死者的身份，这个案子就和之前那些不一样了。我们还是先着手调查一下。&rdo;

&ldo;好吧。&rdo;希尔德赞同地点头。

&ldo;死亡时间在凌晨，他不可能步行到这么偏僻的路边，准有一辆车，凶手开走了车，或者正是凶手载他来这。&rdo;

&ldo;也有可能是出租车。&rdo;

&ldo;前面有个加油站，也许加油工见过那辆车。&rdo;

希尔德知道这活儿落在自己头上，只好捂着鼻子走开了。几分钟后他回到瑞普利身边。

&ldo;是有一辆车。&rdo;他说，&ldo;一辆红棕色的庞蒂亚克。加油工说车子开过加油站，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又慢悠悠地开到了对面的超市。&rdo;

&ldo;他有没有看见是谁在开车?&rdo;

&ldo;没有。&rdo;希尔德无奈地说，&ldo;对不想进来加油的人，他没什么太大兴趣。&rdo;

瑞普利思考了一分钟。

&ldo;他没听到枪声吗?&rdo;

&ldo;枪声?&rdo;

&ldo;你有没有好好看尸体。&rdo;瑞普利说，&ldo;拉尔夫&iddot;墨菲是被枪杀的，子弹打断了他的延髓。&rdo;

&ldo;我只看到很多血。&rdo;希尔德如实相告，然后捂着鼻子说，&ldo;唔，是开枪，那就奇怪了。&rdo;

&ldo;是啊。凶手为什么要在有目击者的地方开枪呢?只要再往前开个几分钟就是一片漆黑的无人地带。那里更安全，不会有无所事事等着生意上门的加油工，也不会有路过超市下来买东西的夜车司机。&rdo;

&ldo;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是故意的?&rdo;

&ldo;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rdo;瑞普利相当意外。

&ldo;因为他有太多选择，就像你说的，可以在前面没有路灯的地方下手，也可以在后面的草丛里开枪，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吗?&rdo;希尔德说，&ldo;为什么他非要停在加油站对面的超市呢?&rdo;

&ldo;这个嘛……&rdo;瑞普利拖了个表示自己正在思考的长音，凶手在想什么他也说不上来，&ldo;这不合常理。&rdo;

&ldo;是的。&rdo;

&ldo;可杀人本来就不合常理。&rdo;

&ldo;也对。&rdo;

&ldo;说不定他们一路上聊得正欢，到加油站附近忽然争执起来。&rdo;

&ldo;然后凶手就立刻开枪了，从这个位置?&rdo;希尔德指指自己的后脑勺。

瑞普利绷紧脸，不喜欢被这个只会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的菜鸟问得哑口无言。

&ldo;不管他的动机和行为有多奇怪，我们要做的是追查每一条线索。&rdo;

法医挖出了子弹，经过对比是一把022口径的手枪。接下来就是大海捞针了。墨菲兄弟有不少仇敌，可是出了事，仇敌们就都摇身一变成了死者的知己。

和这些家伙打交道的工作希尔德干不来，于是只好去调查凶器。

他花了一周时间整理档案，从案发地点开始造访周围的枪店。

可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凶手会临时买一把枪来杀人?而且为什么要去正规枪店买枪把自己的身份登记在案。他忍不住想，多半是瑞普利不想看到他，所以就打发他到处跑。

第二周的某一天，希尔德推开了内丽小姐枪店的玻璃门，这时他已经被东奔西跑的徒劳奔走折磨得精疲力尽。

这家枪店看起来很正规，有一块漂亮的招牌，玻璃门干净剔透，店里光线充足，每一支枪都在发光。

希尔德扫过这些威风凛凛的武器，觉得有些刺眼。他什么也没有碰，径直走向了柜台。

狄恩&iddot;罗伊在柜台里看着他，笨拙地猜测这位客人会想要一把什么样的枪，没想到对方掏出了挂着警徽的警官证。

狄恩对着这庄严的证件看了好久，不敢出声。

希尔德只好先开口了：&ldo;你好，我是卡洛斯&iddot;希尔德警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