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快下雨了。
他记得季珩出门是没有带伞的,就拿着一把伞去季珩所说的店里接他。
这一去可不得已,严潼远远就看见店外面排着长长的队。
还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严潼眉头一跳。
难道季珩每天都被这些花蝴蝶围着?
那还得了!
他直接穿过长长的队伍走到店里,店里的伙计拦下他:“公子,定做扇子请排队。”
严潼看见季珩了。
他在里间的书案上挽着袖子画画题字,看起来很专注。
都没有注意到严潼过来了。
严潼瞥了眼那伙计,眼珠子一转,忽然提高声音道:“我是季珩公子的邻居,他家娘子在家快生产了,拜托我前来请他回去。
说他这回要是不回去,以后就不用去见她了。
这位小哥,人命关天呢,你真的不让我进去?”
那伙计一听他指名道姓的找人,又把事态说的这么严重,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
严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犹豫片刻,他狠狠一跺脚,放严潼进去了。
严潼进了里间,季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一直没发现他已经来了。
严潼干脆放轻脚步走过去,从后面看季珩画画。
季珩正在画一幅兰花,简单几笔勾勒,并不复杂,胜在神韵,题的是“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兰秋香风远,松寒不改容。松兰相因依,萧艾徒丰茸”几句。
严潼听季珩给他讲过这首诗,不过他性子略急躁,最是不耐烦听这些文辞雅句,只觉得拗口得很。
但大体意思他还是记得的,大概是歌颂松兰君子之风一类的。
“师尊,你的字画真好看。”严潼靠季珩近了些,轻声道。
季珩惊讶地抬起头,正巧撞进严潼的眼睛里:“严潼?你怎么来了?”
严潼笑笑,小声道:“接相公回家。”
季珩耳垂飞红:“可是还有几把扇子要做……”
“哎哟季公子啊,你家娘子都要生产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聊?赶紧回去吧,这天儿看着也快下雨了,再慢些,路上可就不好走了!”两人正贴着耳朵小声说话,刚刚放严潼进来的伙计就突然冲了进来,着急道。
看着季珩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这个负心汉”六个大字。
季珩被瞪的莫名其妙,懵懵地看向严潼:“娘子?生产?”
严潼虚咳一声,别开视线:“是啊,快走吧季公子,你再慢一步,可就要一尸两命啦。”
季珩:“……”
季珩一脸迷茫,就被严潼硬拉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