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严别枝来辞别,顺带说了事情原委。
原来蜀中近两年不是很太平,总有人家半夜发出哀嚎,第二天去看,房间里就只剩了一具尸骸。
报了官官府也没办法,反而折损了许多衙役。
又请了许多高僧道士来,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最后闹的没办法,州府只得派人去千里之外的西岭请当地的修仙门派前来清除邪祟。
那人去了许久,约摸三个月的时间才请回一个白衣玉冠的道人。
那人自称是西岭长风派无契长老,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那仙风道骨的道人来了没多久,当地就再没出过什么乱子。
无契偶然见过季珩一面,临走的时候说季珩很有慧根,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走。严别枝和丈夫自然都不同意,但没想到季珩却犹豫了,在无契要离开的时候答应了他。
严别枝为这事气的生了一场大病,季珩每日守在母亲床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照顾母亲。季父劝也劝了,打骂也打骂了,可季珩就是坚持要走。
夫妻俩问他到底图什么?他平静道:“这些邪祟敢来一次,必定还敢来第二次,我们总不能一直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求助。爹娘,让孩儿去吧,孩儿学成必然归来。”
最后严别枝还是拗不过自己儿子,慢慢的态度也就软化了。
季珩也以为再过个个把月,爹娘也许就想通了。
没想到严别枝妥协是妥协了,却提了个要求:要他六年后回家和严潼成亲。
这次无论季珩有再多说辞严别枝都不答应了,只说只要他答应这个,立刻就放他走。
季珩想了想,就算他不娶严潼,以后父母也会逼着他娶其他姑娘。
与其这样,倒真不如娶知根知底的严潼强。
于是他也退让了一步,答应六年以后无论学成与否都会先回来和严潼成亲。
严别枝这才高高兴兴的带他来了严府,让他跟严潼好好道个歉,再做道别。
严家夫妻倒是没说什么,当初也没谁说是定死了。季珩走了,若他日严潼看上别家公子,日后许了人家,季家也说不得什么。
严别枝一边和严家夫妻叙话,一边给儿子使眼色要他带严潼去另一边说话。
季珩无法,只得带上严潼走到了偏厅。
季珩总觉得严潼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扭捏娇羞,两人待一块虽然没什么话好说,但也不至于尴尬。
两人面对面坐在窗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季珩先开的口:“童童,我知道你还小,跟你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但我等不到你长大再来跟你说这些话了。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我身边也没个朋友,你算是我唯一的伙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我真的很愿意这么一直跟你相处下去。所以,童童,你别喜欢其他人,等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