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慢慢向他走来,已是满面泪痕,嘶哑道:“能不能,求你,信我。那次,我虽然还有意识,可是,我真的,是被控制了……”
控制……
控制……
严潼看着季珩,半晌忽然似疯似颠地笑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把季珩扯进怀里,力道之道,正处在背上绝望中的季珩差点被勒断气。
严潼抱了一会儿,拿头蹭了蹭季珩的脖子,哑声道:“信,我信你。季珩,师尊,我的师尊,我信你。”
季珩仍处在茫然之中,懵道:“你怎么……”你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
严潼又抱了好大一会儿,在季珩脖颈间深吸几口气才放开他,捧着他的脸在他额间亲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道:“师尊,跟我回长恨殿好不好?我想,有些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季珩懵了一会儿道:“好。”
“干嘛啊你,不准蹭我!走开啊你,讨厌!”赤将忽然尖叫起来,季珩和严潼循声望去,就看见雪瑞正在好奇地围着赤将打转,而赤将正一边躲一边不耐烦地皱眉呵斥。
雪瑞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继续饶有趣味地围着他打转,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赤将一边炸毛一边又拿他没有办法。
季珩看了眼严潼,低下头沉默片刻,慢慢向赤将走去,在他面前蹲下。
雪瑞见季珩过来,也不见绕着赤将转,走到季珩身边乖巧地坐了下来,赤将一脸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一人一兽。
季珩看着赤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赤将恨他。
而赤将的恨,源于严潼,长于百年煎熬。
“……赤将,在妖渊的百年,谢谢你照顾童童。”季珩憋了半天生应道。
赤将一听,立刻又炸毛了,咆哮道:“你算哪根葱啊?谁要你谢!那是我的潼哥哥!你凭什么谢我?!”
“赤将,不得胡言。”站在一边的严潼低声呵道。
赤将被呵地一愣,皱着鼻子看了眼严潼,又恶狠狠地瞪向季珩,咬着腮帮子道:“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回去!”严潼厉声道。
赤将咬牙看着季珩,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硬是顶住了严潼的威压没有变回剑身。
季珩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又回头看向严潼,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笑容:“他恨我,我没资格说什么。童童,先放开他。”
严潼向前走了两步,在季珩身后停下,皱眉看向倔强的赤将和脸色苍白的季珩,放下了对赤将的威压。
赤将一放松,立刻无力地跌坐在地,可他还是倔强地抬起头瞪着严潼和季珩,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要是赤将会哭,估计此刻早就满地打滚了。
季珩单膝跪地和他平视,认真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潼哥哥不会受那么大委屈。”
“道歉也没用!除非你也把自己关到妖渊里一百年,不然别想我原谅你!只要我在潼哥哥身边,你就休想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