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严潼一脸懵的看向季珩,下一刻就被季珩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严潼惊疑不定,可能是季珩的反应提醒了他什么,他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已经跟自己错身的眼睛,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延璟:“……”
眼睛一脸无奈的看向严潼瞬间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季珩,僵持半天最终叹了口气:“父皇说皇爷爷是铁血战将,一声戎马,建功立业,是为国为天下而死,却又总是在私下祭奠时说起尊主,一来二去,我也就大概听明白了。
你与仙尊磋磨百年终成眷属,我皇爷爷为你保了那么久的青穹顶,向来太亏,我还不能来膈应一下你吗?”
严潼嘴角一抽,顾不上看季珩是什么反应,一把抓起延璟的领子:“你!……”
顶着一张和延禹相似的脸,做的事和延禹当年一样能气死人!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几人正僵持着,弟子来报说玄真掌门已经在无有殿等着小殿下了,严潼瞪了延璟一会儿才甩开手,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冒着寒气:“你给我听好了,情之一字,无非你情我愿。延禹不曾亏欠我,我也从未亏欠他。
他记挂着长风派,是他对长风派的情,与我严潼无干。”
延璟虽然有些乖张,但到底还只是个少年人,一下子就被严潼的气势给唬住了,脸色白了一下:“你……”
严潼推开他,后退一步,当着他的面拉起季珩的手紧紧握住,一字一顿道:“我严潼,不承这份情。”
说罢就拉着季珩离开了山门,直到走到无闻殿,才气呼呼的椅子上一坐,把季珩拉到身前,又揽住他的腰把脸埋进去,无力道:“延禹怎么生出这么个不肖子孙……”
他知道季珩在想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跟季珩聊。
延禹牵动的是他们最痛苦也最甜蜜的一段时光,从哪儿聊,都能扯起一堆旧伤疤。
正当他搅尽脑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他感觉到季珩动了一下,而后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脑袋上,接着就传来了季珩温和冷清的声音:“以前是我做错事,以后……我会对你好。”
严潼忽然就鼻头一酸,把季珩拉来坐下,牵了牵嘴角道:“你没做错什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反正最后一同去留的,都是我和你。我们,才是一双人。”
季珩看着他,眼里慢慢恢复了神采。
日暮之时,人群散去,无有殿里只剩了几个人围坐在一桌。
百寻挨着元德仙尊坐着,规规矩矩的吃自己的饭,好像是咬到舌头了,眼睛都冒出了泪花儿。
玄真、玄妤和严宴一块坐着,严宴最近生着病,所以他们俩互掐的时候就尽量压着声音,吵的颇没气势,还都时不时的看一眼没什么精神却全程挂着笑脸的严宴。
顾链最是规矩,安安静静地坐在季珩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珩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