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
子敏的声音清清淡淡干干净净的,他低头看着略带懊恼的丹阳,那种眼神好像很喜欢看她——喜欢她笨拙的好玩。
“没事了,没事了,我走了,明天再来问他吃啥。”丹阳不尴不尬的转过身,赶紧走了。
但她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难道子敏就不怀疑她为什么会在宇文家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他们上次见面她还是僧袍打扮呢。
他不会在暗戳戳怀疑她身份吧,万一他七猜八猜的猜到了怎么办呢?
丹阳有点后怕,于是她画蛇添足的想回去跟子敏解释解释。
她没想到自己走了子敏却还在原地,所以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一瞬间就触到了水杏眸中平静的深潭。
廊前的海棠花开了一枝又一枝,繁繁密密的浅粉花朵压弯了枝头穿进回廊,成了子敏负手而立的绝美背景。
风抚花枝,轻粉摇曳,好像一个梦。
“还要找谁?”子敏忽然朝她笑了,笑容明朗的远胜繁华。
丹阳怔了怔,半天才说:“我只是宇文敬的一个亲戚。”
子敏点头:“嗯。”
丹阳走到他身边郑重强调:“很边缘的那种。”
“嗯。”
“就是他七舅老爷表妹的侄孙的哥哥的堂妹那种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亲戚关系。”
子敏若有所思道:“宇文敬的母亲是公主,舅舅是圣上,他的舅老爷便是圣上的叔叔类似于礼亲王,礼亲王的的表妹是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侄孙是亲王或郡王,亲王、郡王的堂妹不是郡主便是——公主。所以,你是?”
丹阳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神他妈分析,为什么自己这瓢的没边的嘴胡编乱造都能让他推出真相啊我的天。
“我是路过的,打扰了,告辞。”
丹阳用煎鱼翻面的速度迅速转身就想走,却差点让海棠花枝戳到。
幸而子敏伸手为她挡开了花枝,他还是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模样:“小心点。”
丹阳觉得自己囧爆了。
子敏轻笑了一声:“你是丹阳公主。”
丹阳炸了:“我不是,我不认,你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赶紧去洗洗。”
子敏摇头轻笑,继而侃侃道:“公主驾临相国寺是何等大事,相国寺大雄宝殿的辩经大会当日的出入之人都要严查,你一个姑娘说溜进去就溜进去,若不是特权,明处无人管难道暗卫也任你施为?万一你是刺客要刺杀公主呢?”
“那……”
子敏的明察秋毫让丹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她才叹了口气,又疑惑道:“那你当时就知道我是公主了,你还不夸我长得漂亮?至少表现一下殷勤吧。”
子敏不屑一笑:“我为何要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