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像被烫了一样厉声大哭。
妇人也懵了,因为上次的经验,她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怕被人抢了去,两个男孩就围在她的身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们看都没看女儿一眼,直接抱着最小的儿子就跑。
妇人连忙放开女儿,去抢自己的儿子。
但这一下子反应已经有些慢了,两个难民都是成年汉子,抱着孩子已经跑出去一丈远了。
从窗缝往外看的沈慕和刘氏,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看到两个难民抱着小男孩儿快步跑出来,隔了两息的工夫那妇人才追出来,又被后面搜了半袋粮食的难民推到在地。
“他们……抢孩子干嘛?”沈慕觉得自己声音都颤抖了。
之前抢女孩子,想也知道是为了|泄|欲|,可是抢小孩是为什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中,吓得沈慕赶紧掩上了窗户。
几日没出门,这城里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待隔壁的男人回来再去报官,已经晚了。孩子招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腿也被卸下一条,已经下锅了。
妇人抱着少了一条腿的小儿子的尸体哭得惊天动地。
沈慕和刘氏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下午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活生生的被抢走的。可是不好受归不好受,沈慕也没有后悔过自己没出手。
他们家也算得上自身难保了,难民没找上他们家是他们的幸运,怎么还敢主动去招惹那些难民
听着隔壁的痛哭声,母子两个心情复杂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是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吵醒的。沈慕心里就咯噔一声。不是他多心,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是不讲道理的,他很担心隔壁会把气撒在自己家。
“娘,我去开门吧。”沈慕把刘氏护在身后。
好在打开门,并不是隔壁家的人,而是钟师兄家的钟管家和他的儿子,并两个仆人。
见开门的是沈慕,钟管家明显松了一口气:“小慕哥儿你们没事儿吧?”
沈慕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把人拉近屋里。小小的两间房忽然进来四个汉子,立刻就逼仄了起来。“钟伯伯,我现在扮成汉子了,别在外头叫我小哥儿。”
钟伯一想也是,他们来的一路,少爷都在担心沈慕一个小哥儿能不能存活下来。想来要不是扮成汉子,日子得更艰难。
“你们怎么来了?”沈慕请钟伯坐下,问道:“钟师兄一家也搬到县里了?”
“可不是。”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你们走的早,不知道,下面的村子一多半儿遭了灾,还有一小半儿被遭了灾的给抢了。听说还有别的州府涌入的灾民。没多久,镇子就被难民给攻陷了。我们老爷就带着家小也搬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