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龙被请进了大堂,所谓大堂其实就是海盗头子们议事的大厅。就如同梁山好汉里的聚义堂一样。满满的绿林风范。
看着正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从脸上看得出常年在海上生活留下的痕迹。有些黝黑的皮肤看着像三十几岁的样子。此人正是十八芝的盟主郑芝龙。其实此时的郑芝龙也不过二十三岁而已。能有如此成就,可见不是一般人。
“在下李庆龙,见过郑船主”。
郑芝龙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便安排就坐,说道:“李兄弟千里迢迢而来,蟒二待客不周,郑某在这里替家弟陪不是了。”
李庆龙:“郑船主客气了。”
郑芝龙:“敢问李兄弟为何而来?”
李庆龙:“我为郑船主前程富贵而来。”
郑芝龙放声大笑道:“我纵横大洋,为十八芝之首,银钱尚足。李兄弟觉得我这算不得前程,比不得富贵。”
李庆龙也笑道:“对凡夫而言,这道也算个好前程,大富贵。”
“可我想问郑船主。此等前程富贵能长久否?”
只见郑芝龙听到这个疑问,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庆龙接着说:“这海上凶险,今日你做得十八芝之首,明日他也做得。想当年李旦,颜思齐何等人物。今日便也化为海砂黄土。”
看着郑芝龙的脸色开始了微妙的变化。李庆龙又说道:“听闻郑船主自幼失去母亲。因继母不喜,才跟随舅父前去濠境澳讨生活(就是今天的澳门)。后又随船出海,混迹于海上。如今才有了这般家业。”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难道郑船主就没想过,带领兄弟们正大光明的上岸,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吗?”
郑芝龙有些意动,回答道:“看来李兄弟对郑某的过去甚是了解啊。”
李庆龙:“我不但对郑船主的过去了解,同时还对郑船主如今处境感到担忧。”
郑芝龙:“哦,忧从何来?望李兄弟明示。”
李庆龙:“如今福建水师虽不敌郑船主。可大佛郎机人已占据大员北,红夷人久据大员南。并已踏足澎湖。若朝廷许其利。让其对付郑船主,再拉拢十八芝其它船主。如此郑船主可还有富贵前程否?”
见郑芝龙眉头紧皱,又说道:“当然郑船主还有另一个选择。那便是接受朝廷招抚。朝廷许以官职,郑船主便可依仗朝廷,以官身制海。扫平外夷及海上不法,如此大明沿海到南洋及日本。所有来往商船皆可控制。其中富贵就无需我多言了吧。”
郑芝龙:“李兄弟所言,我未尝没想过。只是朝廷对我等海上之人素来轻视。未必会诚心招抚我等。”
李庆龙:“郑船主以为李某所来为何?”
郑芝龙:“招抚之事巡抚朱大人向郑某有过提及,但至今没有结果。不知李兄弟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