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双手枕着脑袋,说道:我这有什么好讲的,俗人俗事而已。
钟鱼说:那你讲一段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我们听听。
欧娜虽然很想让钟鱼讲自己的事,但是出于礼貌地对建国说:那咱们趁着今天晚上月色好聊聊天。
建国透过帐篷的透明顶端,看向外面的夜空。
突然幽幽地说:我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躺在草地上过夜。
钟鱼问:跟谁?
建国一笑,说:曾经收养我的人,年纪很大,留着长胡子,叫他爷爷更合适。
欧娜觉得有点跑题,她本来是要听建国的爱情故事,却没想到他说起了家庭,不过钟鱼很认真的在听,她也不好意思打断。
建国似乎突然沉入了回忆之中,说:那时家里太穷了,上顿不接下顿,爷爷经常偷偷省下饭来给我吃,他已经80岁了,很瘦。
钟鱼听着建国的口气,突然觉得他此刻,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建国说:后来有一天他把我叫到面前。告诉我说,家里的存粮要吃光了,他年纪大怕不能照顾我,要把我送到一个远方的亲戚家,以后我就能天天吃饱饭。我们收拾了东西,他领着我出发,在路上给我讲了好多个故事,就像游玩一样,那时我很开心,并不知道那是他最后的日子
建国突然停住,不再说话。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没心没肺的活着,但是在他内心深处,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是留给亲人的。
欧娜本来还想说他几句,听他讲这些也不由的心软,说道:哎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挺好的。
建国苦笑一声,揉揉眼睛,说:今天说的有点多了……睡吧。
见气氛突然变得悲伤,二人不再打岔。
钟鱼想着刚才建国说的那些话,想起了自己过去同家人生活的日子。也是有几分凄然。
三人逐渐睡去。
睡到半夜,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钟鱼肩膀。
钟鱼警惕地睁开眼睛,发现是建国,他行为诡秘地嘘了一声,指指外面。
钟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拉着钟鱼连夜赶路溜走。
两人互相会意,悄悄起身。
悄悄地钻出了帐篷。
钟鱼看了看天色,低声问他:咱们要这么走的话,她会不会有危险?
建国指指手上的表,说:两小时天就亮,她很快就能醒。
两人合计了一下。
决定马上闪人。
然而刚起身,便意识到,他俩的身份证件和钱都在欧娜的包里,建国去找寻包的身影。
把头伸进帐篷,欧娜突然翻了一个身,拍拍自己的睡袋,说:东西都在我这,你们别想甩我,我到了地方就自己玩去,放心。
此言一出,钟鱼和建国尴尬的沉默了。
两人都叹口气,乖乖回去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