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卫兵放下武器,果然看见游不殊的脸渐渐在塔楼的灯光下浮现,他身披大氅,军帽压得很低,但没有人会认错游不殊。
他行了个军礼,“游帅!”
更走近些,便能发现游不殊身边有另外一个纤细的人影,是今天大闹了一场的俘虏念医生。
“我出来走走,不用管我,”游不殊说,“晚上轮班时要提高警惕。”
“是!”他不明白游不殊出来散步为什么要带上念医生,但是元帅做事总是有理由的,他不过一个小兵,元帅也用不着和他说清楚。
探照灯下,游不殊的神色异常和暖:“再过两天,大家就可以返程休整了。”
“元帅到时候要请我们喝酒啊!”士兵喜悦道。
“哪次没请你们喝过?”游不殊挥手权作告别,二人缓缓地走出这一道关卡。
直到又行了很远,阿念才开口问:“这是最后一道布防了,是吗?”
游不殊道:“是。不知道念医生还想让我送多久?”
他一挥大氅,银光逼人的凯哈克405正握在阿念手里,抵在他腰间。
阿念不理他,手中枪往前一送,冷道:“闭嘴,走快点。”
游不殊被他威逼着又走了几步,仍忍不住说:“你不带上其他人?”
阿念脚步一滞,道:“我自顾不暇,管不了那么多了。”
游不殊长叹一声:“你是轻轻松松地脱身,他们留下来的人可要惨了。”
阿念低声道:“是我自己的主意要逃跑,你可以通缉我,不要为难总管他们。”
这原是游不殊对他说过,你要恨就恨我,不要自己心怀愧疚,如今阿念换了一套说法还给他,游不殊反倒是愣了,因为他没想到阿念竟然还打算把他全须全尾地放回来。
转念一想,阿念大概还是信任他的人品,有讲道理的游不殊在,还能保住其余的俘虏周全。若是游不殊死了,迁怒的军人们说不准会对俘虏们做些什么。
游不殊再次庆幸自己是个好人。
“到了。”阿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