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竞退了一步,他整理好衣领,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瑟,说:“我们回奥菲斯。”
苏瑟跌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抱住膝盖,眼泪从他脸上滑过。
“你有什么打算?”游竞问。
“我们先去游家,游铮在日记里提过你们家的智能管家jezz,它应该知道些内情。”苏瑟扔给他一身衣服,给他扣上一副黑框眼镜:“你现在是通缉犯,跟着我不会有人检查你身份,但还是小心为好。”
苏瑟的飞船降落在他的住宅,他买房子时特意选址距游家很近,原本是为了借机在游铮上班时跟踪他,后来他们同居后,他反而不满意起来:游铮每次和他吵架都威胁着要搬回游家。
他怅然地笑笑,说:“我们只能步行过去了,不过这段路我很熟。”他戴上一副太阳镜,奇怪地回头看游竞。
那人还停留在原地,愣愣地问:“这是什么声音?”
肃穆的钟声由远极近,像是某种无声的命运,带着回环不绝的余响,以雷霆万钧之势降临,声声紧迫,如同一种催逼,将人包围住。
这是国丧的悲鸣。
游竞结结巴巴地问:“是为了我哥吗?”
苏瑟皱起眉来,游铮在织女星牺牲,按照军队的惯例,军舰上一万余官兵的丧钟会在他们折戟之地鸣响。
那么,这钟声是谁的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脸色大变,向游家的方向看去。
第75章
悲怆的钟声飘荡在奥菲斯的上空,像是一个巨大的死神,拖着灰蒙蒙的长影,瞬间笼罩了这一颗银色的星球。
人们不知所措地喧闹着,侧耳听那魔障一般的声响,眼里尽是惊慌与不解。在媒体平台上,每个人都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没有回答,没有官方通告,钟声由执政院批准而发出,但新闻上才报道过,执政官游竞因为涉毒案仓皇出逃,秘书长耶戈尔下落不明,或许执政院的官员们都不知道,钟声为何而响。
元老院,文士们停下脚步,捧着法典,抬头看空荡荡的天空,七位元老站在庭院的长廊上,以赫连定为首,垂手而立,黑色的长袍及地,平静地仿佛面对着末日的审判。终于有人忍不住对着旁边的同仁窃窃私语。
“事成了吗?”
“快了吧。”那人沙哑的嗓音,压得极低,似乎害怕惊扰了什么未知的事物。
空阔的天空中突然落下了雨点,三三两两,蹦进了房间内,很快洇湿了长毛地毯,那颜色变得猩红,仿佛渗出的血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