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灼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回过神来,&ldo;你先不要见她。&rdo;
她与亲生父亲坐在同一张桌上,却像谈判者一样在与他商讨,无情冷静地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当年的事谁都无辜,也同样都有错。
邵灼清分不清楚到底谁错的更多一点,但林知白是她母亲,邵洮之是她叫了十七年的爸爸,突然出现的亲生父亲,在邵灼清眼里根本比不上前两者。
时宜夜黯淡了眸,&ldo;我其实,见不到你母亲。&rdo;
邵家的那片宅院哪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接近的。
邵灼清想让她的母亲林知白在没有见到昔日情人保持住理智的情况下做出内心的选择。
所以,他不能见她。
风清月白偏宜夜。
他是时宜夜,她是林知白。
所以邵灼清真是一个真情假意全都饱含在内的名字,邵灼清自我嘲讽般地在心里想了想,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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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其深开着窗坐在车后。
即将十二月,入冬的风猛烈的鱼贯而入,可他还是觉得脑子是热的,热到依旧无法思考,浑浑噩噩了一个小时。
邵灼清敲了敲降下一大半的车窗,她面容清清冷冷,看起来没有一点惊慌,就像是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他一样。
一个让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的秘密。
&ldo;下来走走?&rdo;她低头与车里的邵其深目光对视上。
要是之前,他才不会在冰冷的天气里,让邵灼清只裹着大衣在他面前在寒风里站那么久,他一定会快些把她塞进到暖气开的正好的车里,再快些把她送回家。
可此时此刻,车里冰冷到没有一丝暖意,他机械般地打开车门,看着她被寒风吹乱的发,抑制住把脖颈间的围巾扯下来围在她身上的冲动。
&ldo;好。&rdo;
好,下车走一走,在寒风里走一走。
邵灼清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她唤住他,&ldo;你,可以慢一点吗?&rdo;
邵其深又停下步子,等到她走到他身旁,才又继续向前走,步子是慢了下来,但也只是向前走,紧绷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即使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邵灼清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差点碰到行人,还是她将他给拉开。
他的目光才转到她拽住他衣角的手上。
邵灼清放开,显眼的褶皱一时半会根本消不下去,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素质再强,她上一世都难以接受,飙了车,出车祸死了。
何况是让刚刚缓和了和她的关系的邵其深,突然得知到他并不是他的姐姐,不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