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感觉怎样?”
距离自杀已经过去了一夜,汪卓尔的母亲李翠华已经醒了过来,正靠着病床休息。汪卓尔守在床边,一边给母亲削着苹果,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李翠华。
李翠华此刻面容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很显然精神不错。一扫平日里的吝啬模样,老板娘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好多了,张医生的技术不错,我感觉我今天晚上就能出院了!”
“妈,张医生没发话,你就老实的在这儿住着!”汪卓尔安慰着母亲说道,“别担心钱的事儿,我已经管我爸要了五千块钱,咱们先住着,不够了我再管他要!”
“他?”很显然汪经纶对于李翠华来说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汪卓尔这才稍稍提了一嘴,李翠华的脸就情不自禁的阴沉起来,“老娘不花他的钱!去,把钱还他,我自己交!”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挣扎着要下地。
汪卓尔见状,哪还顾得上小苹果?连忙冲了过来扶住自己的母亲,同时嘴里说道:“妈你这是干嘛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花他的钱咱们又不心疼!”
“老娘我这次也算是死了一回,心里也想清楚了。如今你长大了,虽然前阵子当个混混不成样子,但是现在也算是改邪归正。我心里也放心了。我已经决定,等我这次出院,就和你爸爸离婚,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李翠华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
“妈,你先冷静一下,咱们有事慢慢说。听你的意思,这次你自杀,又是那老家伙说你什么了?”汪卓尔眼中闪过一丝恨色的说道。
“你爸这次也没说什么新鲜的,不过就是嫌弃我长得难看,赚不了多少钱罢了。”李翠华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为啥要自杀?”汪卓尔一脸懵逼的说道。
“谁告诉你我是自杀了!”李翠华同样诧异的反问道。
“你不是自杀?那你手腕上的伤……”
“接电话的时候正洗盘子呢,被你爸没头没脑一顿骂,我心中就有股气。一气之下用力一砸盘子,没想到盘子摔倒墙上碎了,反弹回来的一个碎片就把我的手腕划伤了。还好盘子碎裂的声音让其他人听见了,连忙过来看了看我,才帮我叫的救护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老板娘心有余悸的说道。
汪卓尔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心思电转。虽然伤口是李翠华自己弄出来的,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汪卓尔无缘无故的谩骂,李翠华怎么会伤害自己?所以这笔账,归根结底还是要算在汪经纶的头上!
李翠华在汪卓尔的扶持之下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手术过后的老板娘,虽然伤口没有在脚上,但是毕竟失血过多,脑供血不足的结果就是有些头晕。因此只是走了两三步,就无以为继。
还没等李翠华走到门口,病房的门却忽然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方才两个人异口同声谴责的对象——汪经纶。
汪经纶打开了房门,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老婆朝门口走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无赖似的笑容说道:“怎么了这是?知道只是小伤,就准备出院了?之前不是还管我要了5000块钱么,难道翠华你不打算还给我了?”
“哼,你那点小钱我还看不上,一会儿就把那5000块钱给你,你就拿去自己养老吧!明天跟我一起去民政局离婚去!”李翠华冷哼一声,不卑不吭的回答道。
“哎呦!能耐了呀!信不信我今天以夫妻的名义共同贷款五百万?到时候离婚了,这债务也要平分的!”汪经纶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无耻!”李翠华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指望着哪一天突然袭击去离婚,大不了我可以直接申请法庭调解,到时候夫妻共同财产分割,说不定你那店什么时候就改性汪了!”看到李翠华有些生气,汪经纶得寸进尺的说道。
“你有本事!”李翠华指着汪经纶说道,“等着哪天我趁你喝醉了一刀砍死你!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看着父母两个人吵的越来越厉害,声音越来越大,走廊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汪卓尔有些无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一边是自己一直心疼的母亲,另一边是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壮汉可谓是左右为难。
当人不知道如何选择,又不得不选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汪卓尔同样如此,当李翠华和汪经纶吵到了最激动的时刻,汪卓尔一气之下朝门口跑去,逃离了房间。
本身因为失血过多,脑补供氧不足,此刻又处于愤怒之中,因此李翠华只感觉到一阵头晕脑胀。汪卓尔的愤然离去,让李翠华再也没有依靠,瞬间软到在地。
汪经纶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李翠华之前失血过多了,还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李翠华在演戏。
然而李翠华是在演戏么?当然不是啊!哪有人演戏会直接朝床头柜的桌角撞去的!浑身无力的李翠华眼睁睁看着自己朝床头柜撞去,尽管自己努力的扭转身体,但是额角还是狠狠的撞向了柜角。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李翠华额头满是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当然,这还不算完。在一边笑嘻嘻看热闹的汪经纶,在李翠华额头被撞的那一刹那,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眼冒金星,下意识的发出了大声的惨叫,随即软倒在地。
好嘛,这下子两个人都晕了!
还好夫妻俩之前吵架的声音比较大,惹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一下看到夫妻两个都晕了,连忙有人叫了医生过来。
巧合的是,叫来的医生正好是之前给汪经纶看体检报告的医生。在包扎好满脸是血看上去比较严重的李翠华之后,他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汪经纶,瞬间就乐了。
不过乐归乐,身为医生的职责还是让他先给汪经纶处理了下头部的伤口。但是越处理,医生越觉得奇怪,怎么这伤口一点血都没有,却留了伤疤?留了伤疤不算,这伤疤怎么和李翠华的伤口一模一样?
医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李翠华被过紧了的手腕,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