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随时一触即发。殇若红衣袭地。像是从身体里头流出來的鲜血一般。她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即墨予漓。纵然是她身处绝境之地。而他。却还是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去那凛冽的杀机。
说不感动。怎么会有热泪泛在眼眶里头。这一刻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说出來。只是。在所有人都与自己为敌的时候。他依然站在身前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这样的感触。真的。真的让她有一些感动。但她明白。他爱的人。只有那个消失了的女子。对她。却是师徒之情。
“阎君殿下好大的官威啊。只不过。杀人偿命。随你如何辩论。都不能走脱。”长岩族长冷冷睇了即墨予漓一眼。就算他是北阴的儿子那又如何。杀了人。就都承担这所有的后果。如若不然。还不如舍弃职位。
北阴帝君的神情高深莫测。这多年交情的人。哼。竟然这般对着他的儿子讽刺。看來一旦牵扯到了亲人之情都会变了样。“长岩族长说话。可得看看本君是否在场。”说着。长袖轻轻甩开。
他的儿子他可以自己教训。倘若旁人要代劳的话。可还得问看他答不答应。再者说。他儿子虽则不如长岩的年岁长久。但官阶。总是要高过长岩了。
这番说话。他北阴帝君心头是极为的不舒服。
“鬼使大人。这下。你可满意了。”曲长吟缓缓自地界上头站起來。血脉不过膝。让她站起來的时候。趔趄了两步。
那生魂散成飞灰之时。被阴风一吹。像是漫天飞舞过的白蝶。扑扇着翅膀诉说着最后一刻的凄美。
而那样的凄美。成了曲长吟最说不出口的悲哀。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到了疼意。从殇若喊了那一句抛弃的话后。她的心口就是隐隐生起疼來。这种被痛苦反复辗压过的感觉。让她几乎都承受不起。
“沒错。取了她的命。本座才稍微满意了一番。”见不得曲长吟这样的面色。面如死灰。可是因为心疼了。但是。殇若倔强的脾性一上來。纵使是痛得心如刀绞。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她的一丝疼痛。
“你为何。为何要怎么狠。她都已经只有一魂一魄了。就是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的么。我。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这样残忍。”
残忍。殇若的秀眉被拢在了一块。眼角边的黑光戾气有一些侵袭到皮子的趋势。她从即墨予漓的身后站出來。一步一步走到了正摇摇欲坠的曲长吟面前。
长长的衣摆在墨色的地界上头。寸寸如火般燃烧着每一块地板。殇若的面容上头。血泪轻泛。而眼波里头。是岁寒之冰。她的个头比曲长吟要稍稍高一些。此刻居高临下地望着曲长吟墨色的眼眸。
“本座将她的生魂裂成飞灰。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还能活着。本座。定要饮其血。寝其皮。将她生生挫骨扬灰。”
冰冷喷洒在了曲长吟的脸面上头。曲长吟能够感觉到有粒粒战栗从她的皮子里头钻了出來。这样的阴冷之气。比她们尸族所散发出來的味道还要寒冷一些。
起初见到殇若的时候。她的身后可是散发着如神般温暖的彩光。虽则说她的身上也带着一些些的阴冷尸气。可是现在。神般的温暖被褪尽。白发火瞳下头。带着是的让人无法轻视的凌人之气。
不知是怎么的。曲长吟觉得这样的殇若让她非常的失望。她原本不是这个模样。却生生被魔性所伏。而那一句言语听在她的耳线里头。让她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出去。在殇若还沒有來得及反应的时候。狠狠地印了上去。
那手掌与皮肤相接的摩擦声。在鬼殿里头显得很清脆。那白发散在被掌掴的脸颊上头。使得殇若的另半张脸看起來更加阴沉了许多。
曲长吟的手掌有一些刺痛。这一巴掌是气极下扇出去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掌握得到的。而且。她身为尸族。和力量又要比一般的凡人“海天中文”更新最快,手打强大一些。
有火辣辣的痛意在殇若的左侧脸上头延伸开來。曲长吟。打她。她有思绪有一些停歇。仿佛根本沒有跟上來一般。
“你敢打她。”即墨予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瞧着殇若的嘴角有一些开裂。那明晃晃的粉红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头。他颤抖地伸出手。在那开裂的嘴角边小心地磨蹭着。仿佛要将这样的伤口抹灭掉一般。
“本座长这么大。除了我师父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动手的。”殇若侧着脸。极淡地说出一句话來。曲长吟的这一巴掌。格外的清脆。“不过。你凭什么动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