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若看了一圈四周的人。和家团圆的日子。就在她的眼前。怎么能不令人心生喜悦呢。她看向她身后的即墨予漓。
拜师缘起。缘终之际。遗留的。却是情。曲长吟抹掉脸上头的珠泪。看着自己的女儿望着幽冥阎君的模样。会心的一笑。这样的神情。与着那一日她看东华帝君。就是那一番的模样。
看來。喜事。又得添上一桩了。她扯了扯东华帝君的袖口。示意这该是她们离去的时候了。只要。她的女儿还在她的身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此之后。她再不必为着那一个娘字心疼不止。她的女儿。亲口唤了她一声娘。这一声。等了几乎近千年。
&nbs“听潮阁”更新最-快,手打p;世上沧海容易变。唯有此情长追忆了。
目送爹娘远去。她的心下一阵的轻松。原來一切尘埃落定。竟是如此的让人倍感到释然。就连天空。都是这样的一片万里无云。
即墨予漓踏出了殿外。站到了殇若的身旁。将手指覆上了她的肩头上。将温暖渡了一些过去。团圆是极其喜悦的事。但阿若。却还是泪流满面。
连殇若眨着湿润的眼瞳。转头。埋在了即墨予漓的怀里头。走出这一步。相较于她。太不容易了。活了这么些年。唯今日。叫她最为心头感激。
“师父。真好。这一切。都已经落定了。那一天。落月就对我讲过。她说。沒有任何一个爹娘会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真叫她说对了。來世一遭。已然寻得爹娘。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耳边是师父的心跳。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不过。这一次不是心头生疼。而是。知足的微笑。她。至此之后。再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为师觉着。离圆满还有一些欠缺。”即墨予漓将殇若自怀里拉出來。他的双手抚上了她的两个肩膀。
“还有一些欠缺。”她有一些不解了。何事还欠缺呢。看师父一脸的认真。她搞不懂这是为何了。
“还欠缺啊。为师尚欠你一个名份啊。阿若莫不是忘了。”欠一个名份。师父难道以为她在意的。还是那一个虚名么。连殇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了。不是她忘了。是她压根就沒将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原來师父。却是对着阿若有愧疚之心呵。名份。也许在这之前。阿若的心下却是高兴的。但是眼下。师父莫不是因着那日的无意中了凤绫仙子的毒药。所以现下是來弥补这一切的吧。”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阿若的脾性直。面上看上去是极其的温婉如水。但心头。可是极为倔强的主儿。但凡是心甘情愿做的事情。永不会说上后悔这两个字的。
傻阿若。事到如今了。还以为他是这样的心态么。是。他对她是存有愧疚之心。但绝不是在这一件事情上耗着的。他的情。难道她还是看不清楚。
“唉。我就知晓你会这么想。阿若。我知晓你不是在意世俗束缚的人。但这一次。为师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我。即墨予漓想要娶你做我幽冥阎君的正妃。你愿意跟我。即墨予漓在一起么。”
想要娶她为正妃。师父这是。这是对她认真的么。她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了口。她当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师父。师父刚刚是用着即墨予漓的名讳对着她讲的这一句话。不是愧疚。也不是刻意许给她那个虚空的名份。而是想要跟她在一起。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啊。
“怎么。不愿意么。那你也沒办法了。除了我。沒人比我更爱你。”即墨予漓缓缓一笑。抬手一把将连殇若搂进了怀里。身子柔软如玉。都快要揉进了他的心里头去了。白衣沁雪。怎么能比得上他怀里殇若白如玉色的脸色呢。
墨发依旧。轮廓清丽。他的手指抚上了那一张绝色的容颜。过往的一切。虽然无比多的坎坷与着荆棘。但又有什么比得了他的心爱之人在怀的喜悦呢。更何况。这一抹清丽的影子。站在他的面前。脸色含了绯色。
连殇若自即墨予漓的怀里抽出了身。想要听到她的回答么。这几个字。迟了近千年。无论前方还有什么样的困难与险阻。她亦然会微笑地面对。因为她想要的。想要的。皆皆已经在她的身边。
她垂下眼睑。脸上一片的朝红晚霞。也许这是她的宿命情劫。也许这是她一生想要追求的梦想。眼下的只汇成了一句话。“师父。也沒有人比我更要爱你。”
师父两个字。对于眼下的她來说。或师。或友。或情牵。或心系。或是。她这半仙半尸之体的良人。
凡尘之人常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她得此一人之心。至于白首么。曾经的她为情成魔。墨发浸白。也不曾真正将师父放下过。那么唯今。却也是博了一个好的彩头。白首不再分离。
“阿若。为师教习你的剑法。可否忘记了。”即墨予漓的心下一动。看着她此番的模样。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她舞剑的场景。万千的繁华。也抵不过在他尘凡的府邸里头一身浅绿衣衫的阿若曼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