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刈谦的失态只是短短几分钟,马上清醒,又是那个斯文有礼、谦雅温和的保刈谦。
忍足忧一见他神色安定下来,便知道保刈谦镇定下来了。微微一笑,坐在一旁拨弄着单耳瓷杯上的茶盖,看着他们。
保刈谦抿了抿唇,沉淀了下心情,打量面前的少年。在不知道他是清水家与泷家私下指定的婚约者时,他倒很欣赏这名少年,温文内敛、沉稳淡定,一身光彩卓绝,犹如天上的皎月般让人不由自主喜欢,吸引人们的目光。可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保刈谦是绝对不可能再持继他和淡心那桩不被承认的婚约了。
既然两个家族都不想承认并履行这桩婚约,还留着它做什么呢?
淡心与他不适合。
他们若在一起,淡心也许是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男女、夫妻之间的感情吧。或许人生就如同她眼眸里的世界,永远是那么浅薄淡然,没有一丝起伏。
保刈谦有这种感觉,他不愿意淡心有个白开水一样的未来,总是一种遗憾。这是他的自私与偏坦。
……
……
&ldo;泷君,今天是我失态了!&rdo;保刈谦歉然的说,轻叹一声:&ldo;回去吧,淡心她现在不在东京!&rdo;
&ldo;呐,少年,今天先回去吧!&rdo;忍足忧一拍拍少年的肩说,不意外得到保刈谦一个瞪视。
少年扯了扯唇角,茶色的眼眸望向保刈谦,良久,清楚的、执拗的说:&ldo;保刈先生,我陪了淡心十五年!我不想放弃!&rdo;他深呼吸了口气,&ldo;这次打扰你们了,我很抱歉!&rdo;
少年有礼的鞠躬,然后离开,纤长挺拔的身影将大家族子弟的骄傲与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意见。
无论表现的怎么温文内敛,他到底是在竟争激烈残酷的豪门世家长大,怎能如此没主见的任人安排他的人生?怕是也有自己的坚持执着吧。
忍足忧一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微哂。
&ldo;我觉得他的本质不错!&rdo;忍足忧一说。
保刈谦一记必死眼神横来,眸泛冷光。
忍足忧一马上举手投降,坦白道:&ldo;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鸡妈妈的透露他消息。可是,阿谦,你知道淡心的心意么?少年人哪个不轻狂不会犯错?毕竟他又没……呃,算了当我没说。我记得吧,中国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打扰别人恋爱会被驴踢的哟!我不想给驴那种脏兮兮的动物踢!&rdo;
这不是淡心挂在嘴边的话么?
保刈谦微愣,然后忍俊不禁。
&ldo;忧一,他们不合适!&rdo;
&ldo;性格来说,确实有点……但感情之事谁又说得准呢?&rdo;文艺青年忍足医生一脸梦幻,惹来满脸黑线。
保刈谦好笑的重重拍了好友肩膀一记,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忍足忧一马上摆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疼痛表情,生生破坏了忍足家赋予的美貌气质,若让医院那些爱慕他的小护士们看见,一定会大跌下巴。
&ldo;哼,好女不吃回头糙!改天我会给淡心找个英俊多金又疼老婆的好男人给她当老公!&rdo;
爱操心的父亲!忍足忧一戏谑的想,一脸坏笑,&ldo;英俊多金?疼老婆?不知保刈先生是以哪种作标准?呐呐,若不是知道你这小子与观月家的妖女的感情,我还真以为你禽兽的爱上自己的侄女了呢,恨不得将她娶回家拱着哩!&rdo;
&ldo;胡说些什么!&rdo;保刈谦瞪了他一眼,恼恨这只满脑子的黄色豆腐渣。
可惜某只从来不将他的冷视放在眼里,咬着保刈谦的话不放。
&ldo;哟,还说呢,不吃回头糙?你小子不是早就啃了观月凌那株回头糙了么?&rdo;
&ldo;我是男人!&rdo;一本正经。
&ldo;……&rdo;
男人就允许吃回头糙?
英俊邪气的忍足医生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
……
忍耐着听了忍足忧一唠嗑了一个小时没营养的话,保刈谦终于得以告辞离开,开着车转到街上去有名的蛋糕店买了盒美味的抹茶蛋糕,方驱车回家。
回到家,打开门,便见到新婚的美丽妻子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赤脚窝在客厅大大的沙发上眯着眼看商业杂志,见到他回来,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ldo;谦,回来啦!&rdo;
保刈谦倾身亲亲妻子美丽的脸蛋,含笑应了声,便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观月凌目送他消失,垂眸看着摆在膝盖上的商业杂志,正好翻到的那一页中,是一副精美的彩色摄影图画,上面是一个坐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的男人的照片,表现出一种大集团企业家斐然的气势,又混合着上流社会贵族的华贵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