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全无平日的趾高气扬,虚弱无力地仿佛那外头的雪花,被人轻轻一碰就会立刻化作雪水。
裴时安看着她。
他心中思绪变幻万千,在不管不顾把人弄醒,然后等一顿不知道怎么样的训斥,还是强迫自己先忍耐一会中挣扎许久……
最后他看了一眼外面。
知悉叶初雨那几个狗奴才肯定还在外面,犹豫许久,他最终还是咬牙沉默着没动,硬挺着坐在软榻上被人抓着胳膊。
只是依旧不肯离人那么近,同叶初雨错开了一些距离。
也不肯废手拿一块毯子给人盖上。
冷死最好!
不知道发什么疯,莫名其妙。
心里倒是还分神想了一句,现在倒是知道叫他裴时安了,以前不是贱种贱种叫得很欢吗?
裴时安冷着一张脸盯着叶初雨看。
屋内静悄悄的。
因为点着炭火,倒也不觉得冷。
只不过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桌上的早膳都没了热气,叶初雨却还没有睁开眼。
裴时安能感觉到叶初雨睡得不安稳,却也懒得去管她怎么了。
他自顾自翻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书,只不过因为心情实在不佳,身边又有这么一个大活人,这书也实在有些看不进去……不知过去多久,他察觉到身边的身影轻轻动了动。
低头。
果然瞧见叶初雨睁开眼了。
那双睡眼惺忪的漆黑杏眼与他的双目对上,仿佛怔愣了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
“裴时安?”
女声含着刚醒来之后的甜腻和沙哑。
叶初雨呆怔怔地看着他,一副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模样,嘴里还困惑般问道:“你怎么在这?你……”
她揉着眼睛。
本来想问他怎么打扮成这样,忽然一扫四周,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
神色忽然一滞。
她没再说话,只是悄然低下了头。
可她低着头。
此刻的失落和难过并未有第二个人瞧见。
裴时安听着她这一番言语,只觉得气笑了。
莫名其妙跑到他这,还非要抓着他的袖子睡了一通,醒来反倒是问他怎么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嘴毒成这样。
手上的书用力一合,就低眸看着还躺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