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谢大人提点。”
程章对着他身后方向扬了下头,周寻回望恰好见到常以宁走过来。
“周公子。”
这一声称呼,尾音微微上挑,带足了戏谑感。
常以宁甚至连礼都未行,足足可以看出来对周寻是实打实的厌恶与不敬。
“见过右丞大人。”
周寻两手臂横着笼于袖中。
“或许不该这么叫,该称呼你阿寻才是?”
“此话怎讲。”
常以宁看着他而今衣衫素简典雅,忍不住笑出来:“你从前都是破布衣衫的,摇身一变,就成了左相了。我该称赞左相大人一句真有本事,这么久的时日就坐上左相的位子吗?”
“不过也是,毕竟你可是潜伏卧底在边疆三年之久,甚至还不惜牺牲自己娶了敌国的姑娘为妻帮着灭了敌国的大、功、臣。”
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字咬得清晰,像故意提醒他记得什么。
可是周寻听完,并没有出现常以宁想象中的那种惊慌失措目光躲闪。
周寻只是看着他,努力思索:“大人许是记错了,我确是去过边疆不假,可从未做过什么卧底,也从不曾嫁娶。”
常以宁:“你做的事,让我们永远记住了伤痛,可你却一下子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快哉。”
“可怜她因为你……可你最后却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周寻,你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记住我的名字。为什么别人因为你永远陷入伤痛,你却因此过得潇洒快活?”
霍远不远处一下子瞧见二人之间的气氛言语不对劲,赶忙就上去拉住了常以宁赔罪道:“周公子,失礼了。”
周寻微微颔首,并没放在心上。
是因为他只觉得以宁是个孩子,一时食言认错了人,也是因为周随并未同他仔细说过这些。而他更信周随。
可是他确实在失忆醒来后身处边疆,这又作何解释?
也许,只是一种微妙的巧合罢,他一边想着,迎面跟上来的是周随。
周随现下的确隐藏了先前的身份,只一心跟在他身旁做一个贴身侍卫。
“这给你。”
周随递给他一块令牌之类的物什。
他翻过来倒过去的仔细看了看:“这玩意儿,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