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果然就停在那里等他说完,步子也不动了。
常以宁凑到她身边:“就算你当日得了周寻暗地里相助没能入宫为妃又如何,你现在不还是进了宫?”
“你怎么知道”
“旁人瞧不见,以为我也瞧不见了?周寻暗地里教你法子助你避宠,梁宣还帮着你入宫有栖身之所,你现下对他们二人心里应当是满满的感激之情吧,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是知晓他们的真面目,会如何做?”
锦书眉目一凛道:“你这是何意?”
常以宁将衣裳又放回到她怀中:“你们程家之所以灭门,同他们二人都脱不了干系。可怜你现在却还蒙在鼓里,惦记着仇人的好。”
锦书的脑子里突然“轰然”一声,好像一霎变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常以宁在她面前那一摞衣裳上轻拍了拍:“程小姐还是早日回庆华殿去吧,回去晚了娘娘可是要责罚的。”
常以宁紧接着离开了,锦书在原地呆滞片刻怔怔的往庆华殿走了。
“尚衣监此次的衣裳做得倒是很合我的心意。”罗笙见到这些衣裳很满意,回过头去看锦书却一直心不在焉。
罗笙:“可是身子不适?若是不适,便去瞧瞧罢。”
锦书苍白着脸色:“谢娘娘关心,奴婢无事。”
罗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但她始终回避不愿说,她便也不好再多问。
锦书一个人打点好事情就回了房中,常以宁那一句“他二人害得你如今如此,你却心里还惦念他们的好”余音绕梁挥之不去。
她无从知晓常以宁说的是否是真的,却又不能否认爹爹若是为了帮着周寻在朝中稳住地位而被人迫害亦不是不可能,周寻若是再同三殿下暗中勾结,爹爹帮周寻就相当于帮了梁宣,可是爹爹为何如此做,有什么如此重要甚至值得他牺牲自己的性命都要去帮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值得吗?
这般细细想过,就算是仅仅有个苗头或者虚无的事情也被她臆想成真的去了,很快就呈星火燎原之势了。这一个念头占据了脑海便先入为主,不管真假都再容不得别的解释,即便间或推翻了,她都能自己找出更合理的理由原因来给它圆上。越想越觉得梁宣之所以待她好,似乎也是看在爹爹的份上可怜她,或者更确切的应当是觉得亏欠她。
自昨夜疯狂冒出来的念头像雨后春笋一般又升起来。
打开门,恰好是抬起手正要敲门的觉浅,见到她安好,觉浅拉着她坐下:“小姐,我听贤妃娘娘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可有去瞧过了?我看着你的脸色却是很差。”
她虚虚撑起一抹笑来:“无妨。只是需要你日后帮我多留意那公子寻的消息。”
“小姐怎的突然想起来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