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抵就明白了梁政清的态度和意思,摆明了就是默许在边疆开战边界处,小打小闹顺便宣扬国威。
然而就在命令下了之后,军队果然攻打边疆边界,甚至掳掠奸杀打家劫舍放火无恶不作,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夷狄可汗加急信道梁国蓄意滋事违约在先,故夷狄众异邦联合誓死要捍卫边疆该有的权利和城池。
更糟的是,原来梁国士卒烧杀劫掠的竟然都是真正的梁国平民百姓。
消息传来,整个陨都都跟着乱了套。梁政清整日急得在殿上来回踱步,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反倒是百姓积怨一日比一日更重,大有威胁到他这个王上的位子和治理之态势。
关键时候,恰好想到了被解除禁足的梁宣,正要派人去传唤,锦书却先来了。
她盈盈下拜,礼数周全的行了礼,却从未依着公主的礼数唤他一句“父皇”。
她始终都没想好怎么也没做好准备来应对这个公主的新身份。
眼前这个昏庸无道生性多疑的王上的的确确是她真正的父皇,可她又怎么也不愿承认。
当日程府在她面前燃为灰烬的那一刻仍旧历历在目,甚至于隔着盖住的白布她都还能想象到那底下焦尸的样子。
可是这个君王,他嘴上说着最冠冕堂皇的对于这个臣子的器重另一边在这个臣子不明不白尸骨未寒的时候说好安抚他的遗孤,目的却只是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王上,您大概不知道。我是程章的女儿。就是在程家上下灭门之时,您曾下令安抚遗孤,那时候便要封我为公主了。”
她很轻的笑了一下:“虽说现在也是,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公主。我来,是想同王上做交易。”
梁政清看着她,她的神色是异乎常人的冷静,竟然让梁政清想到了周寻。
“我用免死金牌和远嫁和亲换阿寻哥哥一条性命。”
“当真!”梁政清听到她这一句,顿时便大喜过望,自从事情发展到了今日,和亲这个法子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也是减少双方伤亡牺牲最小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借着和亲,他大可以适当的低头,陪嫁过去的东西只要给的足够多足够贵重,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只是他宫中子女大多是皇子,到了这种时候反而是女儿显得更为可贵。
可让他寒心的是,那些在他看来无比孝顺亲厚百姓的子女在这种时候竟然都寻了各种借口和理由推诿。
边疆苦寒,一去可能就再难回来,故而不愿意有公主愿意去和亲。
锦书提出来的这个法子不仅正和他意,还解决了不必将亲生女儿远嫁和亲的困扰。
再加上锦书也是他正经册封入住宫中的公主,拿去配和亲的皇子也给足了他们面子和身份。
“好。”梁政清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下来。
“朕这就去为你安排,立刻将周寻从天牢中放出来!”
锦书:“谢过王上。”
她出殿门时,那梁政清先前让去传的话也已经传到,梁宣和锦书也就碰了个正着。
她没有丝毫停留经过梁宣身边,反而被他拉住胳膊,面目悲怆:“你当真决定,要去边疆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