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突然到访在温雪的意料之外。
一段时日不见,她看上去更清瘦了些,一身浅紫色刺绣长裙在她身上显得宽松了些。
温雪过去时,宁殊的视线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总算是见着你了,前些日子过来,管家说你生病了,今日可是好些了?”
温雪笑了笑,亲自给宁殊倒了茶,“已经好多了,今日还出了门呢,才回来,没想到太子妃就来了。”
宁殊接过温雪的茶,嘴角扬起笑来,“也是,气色看上去不错。三王妃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了,也难怪三爷这样珍视你。”
温雪愣了愣,她瞥了眼宁殊,没再接话,反而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太子殿下废了田侧妃。”
宁殊说了句,语气听上去淡淡的,但总觉得里面有些许她不应该有的苍凉。
田妮儿被废,她不应该高兴吗?
“被送到军营,做了……”
剩下的话,宁殊没再往下说,温雪自然也猜到了。
夏瀚文做这种事情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想来任何一个男人,认真爱过的女人,都不会做得这样狠吧。
“太子妃是在担心什么?”
温雪笑问了句。
宁殊视线落在温雪身上,“我前段时日见我大哥到了三王府,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
温雪心里头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静静地看着宁殊,只听得她继续道,“世人都说三王爷废了,废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真废什么,该有的东西什么都不差,除了那双腿。”
温雪脸色冷了冷,“我不喜欢听人拿我家三爷的腿说事。”
“抱歉,是本宫口无遮拦了。”
宁殊立即道歉,态度十分好,不像是太子妃会有的谦逊。
温雪并没有因为她的道歉脸色就变好,像宁殊这种出生就众心捧月的人来说,理解不了夏寒邪虽为高位但被人戳脊梁骨的痛苦,也理解不了宁致远作为太傅府上长子,却从未得到正视的心情。
宁殊依旧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她的温婉也好,贤良淑德也罢,都是在她高高在上的基础上的装饰罢了。
“太子妃有何想说的,不妨直说。”
温雪拿了杯茶,捧在手上,等茶稍微冷了些,才低头喝了口,看上去很是惬意,也没有故作的高贵。
宁殊视线在温雪脸上停留片刻,“我想知道,我大哥与三爷何时走得这样近了。”
“这就搞笑了,太子妃为何不去问宁大公子或者问三爷,偏偏要来问我?”
温雪笑了笑。
“我与大哥素来不算熟悉,这样去问,怕是他也不肯与我说实话。”
“更何况是三爷,谁不知道三爷向来是不给人脸色的人,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那太子妃就觉得我会说吗?先不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想来也不会告诉你。你们太傅府上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吧?”
温雪言语中多少带着些讽刺。